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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份上,哮天犬終於沒再攔她。

重情重義的小白細犬在她身後紅瞭眼眶,哼瞭一聲:“行吧,我曉得你把我當朋友。”

喜恰從前是最黏著哪吒太子的,但如今出瞭事,她不去和她最在意的哪吒說,卻來告訴他。

哮天犬是個聰明犬,雖然有一陣子沒見她瞭,情誼卻一直在,他曉得她的意思,是把他當真朋友看。真朋友不願意說,他就不多問瞭。

不過

“去下界也沒關系,你從前不還喜歡去下界玩嗎?往後我去凡間找你玩就是瞭。”他寬慰自己,也寬慰喜恰。

喜恰的腳步微微一頓,若無其事回瞭一句好。

但她此去忘卻前塵,她不會再記得哮天犬瞭,也不會記得哪吒,以後就當個陌路人吧,也挺好的。

沒再多說什麼,她走出別院,看著天穹浮光間佇立的三十三根巍峨天柱愣神瞭片刻,又徑直重回瞭雲樓宮。

其實哪裡有什麼細軟要收拾,不過是哄著哮天犬的。

雲樓宮算是她在天庭的半個傢,她曾在最邊苑一片瀲灩的蓮花池前待過很久很久,又守著那襲紅袍驚絕的少年,守瞭很久很久。

天庭暉光常駐,浮光如躍金,從無破曉之時,或是落霞之際。

在這個一如往常的白晝天裡,喜恰就坐在邊苑的蓮池旁,看著門前宮侍們來來往往,他們或目不斜視略過她,或偶有人看她一眼,像瞧個過客。

沒有人在意她真的受瞭什麼罰,她在心裡算著時辰,六分天色過去,已是枯坐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