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親口承諾要做他的靈寵,是她在佛祖面前默認拜他為兄,是她自願來天庭修行,也是她貪戀不該有的感情,戀慕上不該戀慕的人。
咎由自取。
她的嘴唇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在一瞬間浮現心頭,來形容她如今現狀的唯有這個詞。
“你說不想便不想?”
哪吒仍在說,但他的聲音在此刻於她而言就如一把懸在心上的刀,虎視眈眈著,想要寸寸沒入她的骨肉。
“事早已成定局,你在天庭修行都將有三百年,難道我不曾對你好過,難道做我的靈寵就這樣委屈瞭你?”
委屈嗎?
喜恰神思恍惚,又似乎在一刻之間恍悟。
哪吒於她有教導之恩,知恩則必報,她好似不該委屈。
可是清貴矜傲的三太子是天然高於她的上位者,他佇立高臺之上,不過幾字便能主掌她的命運,叫她啞口無言,無法逃脫。
她真的太委屈瞭,也太累瞭。
他永遠在高處俯視她,是她哪怕仰頭高望,也不可及的高處。
直至此刻,她已無比痛苦,再也聽不進去他所急於辯駁解釋的話,隻是緩緩退後瞭一步,又緩緩搖著頭。
這樣的舉動更是激怒瞭面前的少年,他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凝成實質,又在最後一刻忍耐著熄滅。
然而少年啓唇,語氣仍含著顯而易見的指斥:“軟軟,你從前不過是靈山一隻尚未得緣的妖精”
心裡的怒火滅瞭,嘴上的話依舊是尚未褪去沖動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