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过来再打。

反正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姜珂是八月份从咸阳出发的, 这&nj;个时间正是立秋时节,天&nj;气刚开始转凉, 不冷也不热,体感温度正好,很适合出行。

她将出行的马车加以改良,改成了电视剧里面&nj;那种木制轿车, 在车身上安置了木制车厢, 外面&nj;包有遮风避雨的布制车围,里面&nj;放上棉花软垫, 虽然&nj;还是很颠簸,但是相较她之前坐的立车可舒服多了。

至少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隐私性很好,车帘一拉,想干什&nj;么就干什&nj;么,即使是四仰八叉地躺在里面&nj;吃小零食也没人知道。走出车外,她又&nj;是那个仪容严肃,举目庄重的姜长史了。

她在秦国境内的旅途风平浪静,除了路上较为无聊,倒也没发什&nj;么别&nj;的意外,车队一路行驶到秦国最南边南郡中&nj;一个叫做鄢的县城,经过长时间的奔波,车队中&nj;已经人困马乏,各个都疲惫不堪了,于是姜珂下令,在此修整三天&nj;,养精蓄锐后再出发。

鄢县原本隶属于楚国郢都,楚国战败后被割给秦国,因此此地黔首的言行风俗之间还依稀留有一些楚国的影子。

此地县令对于姜珂她们&nj;的到来非常重视,提前数天&nj;就将逆旅重新修整了一遍,又&nj;亲自带着&nj;县丞接待,恨不得脸上都笑出个花来。

他之所以如此热情,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姜珂是咸阳那边的官员,还是大王的心腹,就算县令自己公务清明,没做什&nj;么亏心事,乍一见这&nj;么大的官,心里还是没底啊。

至于这&nj;第二个原因嘛,很简单,他也好奇改良农具,种出亩产数千斤粮食的这&nj;位鬼谷子弟子究极是和何性格。

先庄襄王二年,也就是新型农具普及的第一年,那时的鄢县县令还只是一个掌管刑狱的小狱掾,还曾经兴致勃勃地和自己同&nj;僚们&nj;讨论过姜珂。

当年的他才刚满二十&nj;,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也曾在心中&nj;暗自发誓要努力&nj;为吏,争取做一个和姜珂一样广施恩惠的官员,最好能被调任咸阳,现在的他已经年过三十&nj;,成熟很多,逐渐认清现实,意识到郡守可能是自己这&nj;辈子能达到的最高目标。

没想到姜珂居然&nj;亲自从咸阳来到了鄢县,他当然&nj;激动了。

县令热情的态度不仅仅没在姜珂心里留下好印象,恰好相反,反而使姜珂开始怀疑他了。

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发展,这&nj;种满脸殷勤的县令大都不是什&nj;么好官,于是她命令章愍仔细去查县令这&nj;些年有没有做过什&nj;么坏事,结果&nj;出乎她的意料,这&nj;县令居然&nj;还真是个好官?

姜珂在鄢县待得这&nj;几天&nj;,除了刚开始紧盯县令,后面&nj;就逐渐将注意力&nj;转移到鄢县县衙中&nj;一位小吏身上了。

这&nj;为小吏名为喜,今年二十&nj;岁,身材不高,才刚七尺,是鄢县的一位令史,主要负责掌管律令文书&nj;和为黔首普法&nj;,令史虽然&nj;是秦国最基层官吏,但他的职责可不小。

秦国非常重视黔首们&nj;的普法&nj;行动,试图让每位黔首都能了解法&nj;令,商鞅认为,这&nj;对黔首和官吏双方都有好处,如果&nj;黔首们&nj;都能了解秦国的法&nj;律条令,就能和官吏之间相互监督,不怕官吏按照自己的私心办案,欺压黔首了。

放眼整个历史上,再也没有哪个朝代&nj;能和秦朝一样如此重视普法&nj;工作。

地方法&nj;官每年都会到御史府去核对一次咸阳最新发布的律令,这&nj;些都是对原有的律令新增,删减,或者修改。此时没有互联网等现代&nj;化工具,想要发布新的命令,就只能依靠人工抄写文书&nj;,然&nj;后再一层层地往下传播,这&nj;其中&nj;不能有丝毫马虎犯错,所以喜的工作就非常重要。

就是这&nj;些最基层的小吏相互凝结成了秦国整个天&nj;衣无缝的律法&nj;体系。

姜珂发现,喜总是很认真地对待每一份文书&nj;,每一条律令,和各种形形色色的来访者,最关键是,他的工作没有一次失误,没背错过一次律令,即使再多的公务也从不留到过夜。

“ 喜,你能将十&nj;八种律令全&nj;部都背诵下来吗?”

秦国是七国中&nj;律令最多的国家,有关于货币的《金布律》,田地耕作的《田律》等共十&nj;八种律令,当年姜珂刚到咸阳时,这&nj;些律令可把她给折磨了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还没背全&nj;呢。

喜点头,准确地说,他不仅背会了,还能熟练应用,姜珂观察了几天&nj;他处理公务,不仅工作能力&nj;强,态度也好,还很勤勉,但凡有闲暇时间,就读,背,或者抄写律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