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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苏秦,那个春秋战国时期的天才,或者说鬼才,起于微贱,以合纵连横之术成名,佩上了六国的相印。

可现在不是在说田蚡和窦婴吗?

“苏秦说过一句话,”林久缓缓说,“使我有二亩田,安能佩六国相印。他是这样说的。”

系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因为年轻的时候没能在洛阳有两亩田地,所以不甘心,所以要求取,所以头悬梁锥刺股,揪住头发几乎要把头皮都掀起来,用锥子把大腿刺得鲜血淋漓,这样也无所谓,只是要求取。”

林久的声音冷静而稳定,冷静得几乎可以说得上冷酷了,“就这样心里的欲望越来越扭曲,曾经只想要洛阳二亩田地,到最后只有六国相印,才能填平他扭曲的欲望。”

林久没有再说下去,但系统已经听懂了。

田蚡和苏秦是一样的。

同样起于微贱,同地半生求取。

田蚡曾经是什么人?街上的一个混混,因为姐姐而显贵,一个攀在女人裙带上的男人。

窦婴讥讽田蚡从前不过是他脚底下的狗,没错啊,那时田蚡就是窦婴脚底下的狗,他做了窦婴的狗那么多年!

使我有洛阳二亩田,安能佩六国相印。

苏秦心里的欲望要用六国相印来填,武安侯田蚡心里的欲望,要以窦婴的人头来填!

系统开口,声音嘶哑,说,“他不能,田蚡不能。”

此时毕竟是在宣室殿,刘彻正坐在高位,就算刘彻没说话,可田蚡也根本不可能就这么杀了窦婴,除非他想给窦婴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