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信物,是我饶你一命的允诺。”司泽手中不见弓箭,却抬手做出挽弓瞄准的起势,拉弦的手指随即一松——这边戈德里克骤然挥剑向前,只听铮然一声,他的剑刃撞上了射来的无形弩箭,迸溅出金红火花。
“而现在,你没有第二次侥幸了。”
司泽面不改色,再次挽起弓弦说。
“等等!我有话要说!”戈德里克大喊。
“不听。”司泽松开了手指。
弓弦震颤,无形之箭离弦,与其说那弩箭挟带着风声不如说弩箭就是风声本身——
“杀我可以!请你救救她!”戈德里克却孤注一掷般,抖开了一直护在怀里的斗篷。那团斗篷自刚开始起就牢牢被他护在怀里,显然是极为重要之物,此刻尽管抖开来,戈德里克也依旧提剑暗暗保护着它。
——斗篷裹着一个女孩。
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头亚麻灰的长卷发凌乱堆在斗篷里,甜美熟睡的小脸上沾了不知是谁的血迹,还带着婴儿肥的手指牢牢抓着戈德里克胸口的盔甲绶带,此刻被外面天光一扰,慢慢醒过来,像小猪一样往抱着自己的大哥哥怀里拱了拱,又沉沉睡去。
风声转瞬而至,却在女孩前方几寸止于弥散。
“用幼崽作为盾牌也未免太过于卑劣了,人类。”司泽往前一步,以他为圆心方圆数十米风声一转凄厉,显然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