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原本就让仪倌准备了两套衣服,一套长袖一套短袖,送来短袖也只是想让茗寻知难而退主动说清伤口的事而已,但要是真穿着这件衣服出门难免就有些戳人伤疤的意思在了。

他让茗寻在这儿等等,自己去隔壁拿另一套了。

房门合上,也将女人关在了里面。

钟离并不打算那么快回来,茗寻是个很爱钻牛角尖的人,他需要给她一些时间想想。

很可惜,某人辜负了他的好意。

“先生,”已经换上长袖的茗寻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您口中提到的从前是在说谁呢?”

钟离的动作顿住了,定定地看着她。

茗寻难得大胆,直视那双琥珀色的非人眼眸:“您透过我在看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语气又极其认真,不像是在表演。

钟离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灵渊灰溜溜地从璃月港滚回沉玉谷时,浮锦已经因为太过无聊开始翻阅起茗寻特意给她准备的小玩意儿了。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看其中一个话本,瞥见灵渊回来了都没能从精彩绝伦的文字里拔头,只得口头关心了一下:“怎么样,你见到茗寻吗?”

灵渊重新化作原型,垂头丧气的,硕大的脑袋直往浮锦身上搁:“见到了,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

“精神状态不错?”含糊的说法让浮锦有些好奇,毕竟猊兽向来脑子简单,有什么说什么,直接得很。

她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没看到茗寻的手?”

猊兽又是心虚又是委屈:“她不让我看,我还打不过她旁边那个男人。”

“咦?”浮锦来了兴致,“居然有你都打不过的凡人吗?现在外面的大家都这么厉害啦?我明明记得以前就算是有神之眼的家伙,四个人组队都打不过你,要不是你总是因为懒得打架放水,他们都不可能拿的到你的甲鳞。”

说到这儿,浮锦自己先卡壳了:“……等等,这凡人不会是岩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