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休息的时候,他迫不及待拉着冯保说道:“我知道太岳是谁了!”
冯保配合的问了一句:“是谁?”
朱翊钧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是我的张先生。”
他终于凭借自己的聪明,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认出了张居正的字迹。
跟着张先生读书识字近一年时间,对方许多次握着他的小手,亲自带着他一笔一划书写,他对张先生的字迹自然熟悉。
“可是,我只知道张先生叫张居正,不知道他叫太岳。”
冯保说:“他号太岳。”
“他为什么号太岳?”
“这个你可以问他。”
朱翊钧又问:“那你号什么?”
“双林。”
朱翊钧又问:“那万化号什么?”
“麟冈。”
“我皇爷爷号什么?”
“……”
冯保知道也不敢说。
朱翊钧以为他不知道,好心告诉他:“尧斋。”他举起手中信纸,“就是这个帝尧的尧。”
因为不是什么正经公文,张居正用了自己的号。
入冬之后,嘉靖便给朱翊钧停了课。算来已经半个多月。
许久不见,意外的,十分想念。
又忆往昔,专程为那孩子编纂过一部图书。于是,便凭着记忆,翻出典故,写下第一个故事,还特意画了一副插画。叠好装进信封,第二日一早,就让人送进宫里。
转过身来,他才有些晃神。
一开始,他明明不愿意成为那个孩子的侍读,如今却又对他念念不忘。
大抵,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躲不掉。
裕王和王妃许久才能见一次儿子,见到了就恨不得将王府里所有好东西都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