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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朱翊钧从书案后走出来,趴在窗边往外张望,青枝上几簇白雪。

朱翊钧笑道:“依我说,应该叫玉蕊。”

徐渭颇为不屑:“俗套。”

朱翊钧不服:“哪里俗套了?前人都这么用。”

“正因为前人用的多,今人再用,便落了俗套。”

这方面他是行家,朱翊钧不与他争辩,转身回到书案后面。

徐渭跟过来问道:“年前殿下说要画梅花,画得如何了?”

朱翊钧在旁边的画缸里翻找一阵,抽出一卷纸展开来地给他看。

徐渭展开宣纸细细看来,一簇墨梅跃然纸上,或含苞待放,或绽瓣盛放,或傲然盛放,或点点残瓣,梅枝是浅浅的银色,压着沉甸甸的积雪。

徐渭颇为赞许的点点头,问道:“照着梅花谱画的?”

“哪儿能?”朱翊钧语带戏谑,“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

那年他们初见,在李春芳府上,徐渭画了一幅《墨梅图》,这正是画上的题词。

徐渭举着他的画左看右看,一语拆穿了他:“这是照着实景画的。”

“嘿嘿!”朱翊钧点点画上千姿百态的梅花,“你别管怎么画的,就说画得好不好。”

“好!”徐渭重新把画卷起来,“当年,我送了殿下一副《墨梅图》,这一副,就请殿下赐予我吧。”

朱翊钧豪气的一挥手:“拿去吧。”

他想了想,又把画拿了回来,提笔在空白处落下自己的名字,又吩咐陈炬取来他的金宝,印在名字下方。

“好了,给你吧。”

朱翊钧把画拿起来,徐渭却退后几步,跪了下去,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接过。

本来只是一副学生初学之作,老师讨了做个纪念。“皇太子宝”四个字,却又赋予了这幅画不同寻常的价值,徐渭只能拿回家供起来。

朱翊钧却并不在意,虚扶一把,让他起来:“徐先生,下回我想画些别的。”

徐渭应道:“殿下要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