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姑息之弊”已成,想要让大明转危为安,为由全面改革。
张居正继续说道:“考成法既是开始,也是基石,若不能坚定信念实施下去,后面的政令很难推行。”
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整个官僚集团和士绅阶级的对抗,这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百年大计,决不能向任何人做出任何形式的妥协。
张居正经历过一次人亡政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在争取多活几年的情况下,他也需要培养一批与他理念相同的接班人。
他曾经对朱翊钧心灰意冷,后来发现,眼前的孩子,和他记忆中的全然不同。
朱翊钧从小就聪敏、早慧,勤勉好学,精力旺盛,充满好奇心。是大明帝国唯一,也是最适合的继任者。
从他三岁开始,张居正就担任他的讲官,在多年侍讲与陪伴中,潜移默化,让他认识并坚信,只有变革,才能挽大厦于将倾。
张居正又道:“这份考成法徐徐图之,考核并不十分苛刻,若是有人百般阻挠,那便是居心叵测。”
“咦?”朱翊钧歪头,皱眉,“这一份考成法……还有另一份吗?”
冯保本来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张居正,见他仍是神色如常,回道:“臣拟过好几份,把认为最适合先进朝廷的那一份呈上给陛下。”
朱翊钧点点头:“这样啊!”他又拉着张居正的手:“张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这一聊又到了中午,朱翊钧便把张居正留下来,一起用了个午膳。
没到张阁老进讲,十次有八次都要被皇上拉着说悄悄话,每每错过饭点儿,朱翊钧总要留他用午膳。
用完了午膳,朱翊钧忽然想起个人来:“那个余懋学,我明天就让他去南京上任。”
余懋学做梦也没想到,他只是在朝堂上提到恪守祖制,第二日,皇帝就下了诏令,让他即可前往南京,任祠祭署祀丞,所有工作内容与祭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