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页

“大……”旁边的官员欲要呵斥,被朱翊钧拦下了。

“老人家你歇着,我上别处看看。”

晚上,朱翊钧驻跸行宫,账本堆在御案上,骆思恭和帅嘉谟候在一旁。

朱翊钧问:“说说看,怎么回事?”

骆思恭先回话:“不出陛下所料,太监只拿出明面上的一套账本,臣在暗格中又搜出来另一套。”

朱翊钧问帅嘉谟:“你都看过了?”

帅嘉谟回道:“臣已经带人核算过,明面上的这一套,收上来的佃租,比暗格中这一套,每年差了数千两白银。”

他又递上一封折子:“这是每年具体钱粮数目。”

朱翊钧展开来,不管是粮食还是银子,每一项应收多少,实收多少,相差多少,每一项都记得清清楚楚。

朱翊钧点点头:“辛苦你了。”

这是皇帝的私人产业,本不应该户部的人管,只是帅嘉谟在核算税银方面,在整个户部无人能出其右,这么短的时间,只有他能算明白。

帅嘉谟走后,朱翊钧对冯保说道:“让东厂和锦衣卫彻查,涉案人等,该抄家抄家,该追赃追赃。我也不要他们的命,都去祖宗陵寝尽孝。”

“对了,让人给李如松送些吃的过去。”

皇上赐了酒菜,李如松也不独享,请部下供饮:“这是长春酒,绵软入喉,醇香馥郁,还能延年益寿。”

杨元饮了一口,闭上眼,细细品味:“此乃宫廷御酿,除了宫宴,只有得天子赏赐的大臣才能喝道。”

他看一眼奴儿哈赤:“小罕子,以你的身份,若不是沾了少将军的光,一辈子也喝不到。”

奴儿哈赤一声不吭,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尝不出醇香,只觉涩苦,不如他们极寒之地的烈酒,一口下去,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