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休息好,白五爷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干脆等天亮,就过去看看。

正好看到一个山西人,打开房门出来,径直下楼去吃早饭,透过门缝,只见一七八岁左右的男孩,蹲在角落,脑袋埋在胳膊里。

白玉堂心里思量,或许遇到了拍花子,可看情形又有点不像。

如果是拍花子,会尽量把小孩子绑着,然后关起来,离开的话总得一人看守。

而这山西人却房门大开,见有人来也不慌张,而是自顾自去厨房,好似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过于坦然了。

既然他都如此正常了,白玉堂索性也不妄做小人,直接开口询问,“朋友,你孩子是不是病了,为何晚上一直啼哭?”

那山西人道,“叨唠这位爷了,实在是孩子不听话,我就饿了他两顿,大抵是饿得难受了,忍不住哭了吧。”

白玉堂微微皱眉,“如何不听话,饿着是要坏身子的。”

他见那小孩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眼睛圆滚滚,皮肤白皙,再加上穿着打扮,是个南方人的样子,和这山西人完全不一样。

他心下狐疑,两人不像父子啊。

“我也没法子嘛,这孩子太倔,让他喊爹怎么都不肯,”山西人道。

“这孩子是你买来的?”白玉堂挑眉。

“是的哩,花了我五两银子,买来当干儿子的,一路上哄着他吃,哄着他喝,结果连叫爹都不肯,这要是带回去,我家婆娘肯定是不依的。”山西人道。

白玉堂一思量,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恐怕小孩不是这山西人买来的,而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见长得精致好看,打算哄人叫爹,然后好给卖了。

依照大宋的律法,不允许买卖人口,但有时候光靠律法,是禁止不了的。

像这么大的男孩,大多卖到那些偏远山区当绝户人家的儿子,这种地方,只要族老认可,记上族谱,就成了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