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轩一惊,怎么会这么巧呢,刚从柳柏安那里听说了马道婆这个人,现在这人就住在他隔壁。

他不由怀疑,这会不会是柳柏安特意安排好的,就为了他从马道婆嘴里知道,柳柏安为了摆平柳霞的事费心了多少心。

“您不用管她,这家伙也就吊着一口气,动都动不了,”差役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受到影响呢,连忙道。

陈景轩闻言,暗自好笑,自己太多心了,牢房这么安排,大概是凑巧吧。

见他不说话,差役又加了一句,“您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为您换一间,不过其余牢房就没这间干净了,还有小窗户能看到阳光。”

确实,这是唯一一间有小窗户的监牢,其他都是阴暗昏沉,收拾的也干净,大概是专门为那些犯了罪又有身份的人准备的。

“不用,我只是问问,”陈景轩不打算多麻烦他人,道过谢后,就躺回了床板,用旧棉被裹住自己。

牢房里阴暗潮湿,不到三月的京城甚至还下了一场小雪,以至于冷得人浑身打颤。

监狱的被子当然不可能像家里那么温暖舒适,就刚刚这么一会儿,原本已经被他捂热的被子已经变得硬邦邦的,摸着像冰块一般。

所幸他从边关离开的时候,那里的知州送给他一张厚皮披风,用它包裹全身,能锁住热气不往外散。

把自己裹紧,躺在床上,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隔壁的马道婆,那里只有一堆稻草,可没有什么被子,想必人都要冻僵了。

可这样恶贯满盈的人,本身也不值得她同情,好在夫人没真的和她牵扯到一起,不然都要被那些唾沫星子淹死了。

就这样左想右想,陈景轩熬到了第二天上午,在差役们换班的一个时辰后,柳柏安带着柳霞和柳嬷嬷来了。

柳霞一见到消瘦异常的丈夫,心痛不已,一把扑到他怀里,忍不住痛哭。

陈景轩见到比印象中更加清减忧郁的妻子,也没忍住心疼,抱着她细细安慰,半响才把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