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只是小艇,根本抵挡不了大自然的威力。
宪兵们都惊慌起来,催促划船的人动作快点,“我们必须逃离这里,或者找到一个合适的停靠点。”
“不行,风太大了,船完全偏离方向,”船夫大声喊叫道,“来不及了,你们也一起划。”
宪兵们顾不得矜持,纷纷拿起合适的工具,在船夫的指挥下,使劲往一个方向划去。
然后伴随着狂风,海浪越来越高,它们不过往前了一米,就被推得倒退数米。
“那我们往后划,顺着海浪的方向,”其中一个宪兵道。
唐泰斯瞄了一眼,就紧紧闭上眼,心里默念,馊主意。
果然是馊主意,船往后不过数米,一个大浪打过来,把他们整个都浇透了。
二月的天气,海水不说冰冷刺骨,却也差不多了,六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身上温度在急速下降。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海浪打过来,小艇盛满了水,再不把水清出来,就要沉船了。
可宪兵们已经顾不上了,小艇被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海面,再不想办法冲出去,他们就彻底完了。
其中一个宪兵在划船的同时,瞥到闭目向上帝祈祷,一脸安然的唐泰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他手上的手铐,“快,淘水!”
唐泰斯睁开眼,只见原本还平静漆黑的夜晚,彻底变了个模样。
这情况他太熟悉了,地中海向来如此,情绪说来就来,暴风雨出现的毫无征兆。
他想:或许今晚就是他的结局,最终和每一个无法寿终正寝的水手一样,葬身大海,而不是一辈子待在那个该死的监狱。
这样也好,大海就是他的归宿,即便他只有十九岁,这也是他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