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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低头想了一回,笑道:“殿下好意,老身哪有会辞的。只是这事儿到底还要问问他父亲的意思——”

“这是题中之义。”永嗔点头,不以为忤,他温和道:“待府上商讨定了,使人知会我一声便是。若往宫里去不方便,就往永平侯府上递个信儿,侯府夫人隔几日去怡春宫请安,倒能带进话来。”

苏淡墨见是话缝,忙提点道:“殿下,天晚了,等会儿宫门下钥,可就麻烦了……”

永嗔看了一眼对面的小黛玉,叹了口气——时间过得可真快。

苏淡墨看出他不想即刻就走,却不敢担让他天黑再回宫的责任,只好搬出太子殿下来,小声劝道:“殿下今日是从毓庆宫走的,晚归只怕太子殿下也为您悬心呢。”

“知道了。”永嗔无奈道,起身走到黛玉跟前去,见她要行礼忙止住了,让她安坐椅子上,自己弯腰同她说话,“我给你带的小玩意儿,等会儿让底下人拿给你的丫鬟。你收起来,有看的,有吃的,也有用来玩耍的……待我下回来,你再告诉我,喜欢哪些,不喜欢哪些……”

小黛玉安静听着,一句句记到心里去。

永嗔这便话别众人,出了府匆匆赶回宫中。

毓庆宫里已经掌了灯。

太子永湛灯烛下披着奏折,就见幼弟笑嘻嘻进门来,便暂搁了笔,从一旁小太监举着的托盘里捡了热毛巾,捂在自己发酸的手腕上,问道:“回来了?”

别看永嗔在贾府装得似模似样,一到太子跟前儿又露了原形。

永嗔猴上来,一面口上念着“灯下看字,仔细伤了眼睛”,一面又接过热毛巾给他揉着手腕。

太子批了一日奏折,这会儿也当真乏透了,由着他搓弄了半响,才笑问道:“你又给孤讨了什么差事来?”

永嗔笑嘻嘻道:“太子哥哥当真英明,尧舜禹汤有所不及!您跟上书房总师傅说一声,给里面添个学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