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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嗔点头道:“您为朝廷卖命这么多年,也该有点自己的闲暇了。”又问那孙子几岁了,属什么生肖的,记起他府中还有个孙女,也一并问了。

蔡世远一一答了,想起第三代的孙子孙女,橘皮似的老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温情。

临到宫门,蔡世远转过身来,看着永嗔,道:“老臣方才在耳房里同殿下说的话,万望殿下放在心上。要紧,要紧,要紧,要紧,要紧。”连说了五个“要紧”,声音苍老恳切,听得人几欲落泪。

一时送走了蔡世远,永嗔独自走回毓庆宫,一头走一头想着他留下来的话。

待走到惇本殿正厅,往左一望,看见太子手书的牌匾“知不足斋”,猛地里定下心来。

难道他要看太子哥哥独木难支,被那些名为兄弟,实为虎狼之辈撕个粉碎不成?

从今往后,要收着心思,在朝堂上挣一分田地,为黎民谋一方安好。

既为了太子哥哥,也不辜负他来此一遭。

立了如此正经的志向,却丝毫不妨碍永嗔做些不正经的事儿。

祥宇一回来,永嗔就忙问道:“东西可都准备齐了?”见他点头,便双掌相击,叫了一声。

待到晚膳时候,永嗔就请了太子同席,“我在毓庆宫养伤这许久,多亏了太子哥哥照顾。今日整治下筵席,太子哥哥可千万要赏脸……”

太子永湛虽觉古怪,倒也盛情难却。

一时摆上菜来,看时,粥品两样:鹿角胶粥、苁蓉羊肉粥;菜分八盘,又有猪肚山药,牛髓莲须,都是补肾生阳之物。

太子永湛扫了一眼,皱眉道:“哪里整的筵席?”

永嗔笑道:“我只告诉小厨房要一桌好的……”怕他起疑,忙自己先端了一碗鹿角胶粥,喝了两大口,叫道:“好喝好喝。”

太子永湛见状,倒不好叫撤,待侍膳太监试过,也陪着他进了一碗。

一时晚膳用过,太子要走时,永嗔却又留他,笑道:“我如今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开心,就许我喝一杯酒,可好?”

太子永湛见他说的可怜,因笑道:“说好了,只一杯。”

永嗔大喜,忙唤祥宇端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