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他说着,只是端详着他脸色,心里还在感慨孩子迎风就长,岁月如梭。
永嗔见她不说话,想了一想,又笑道:“您可是在担心父皇那边?太子哥哥教过我,我自己也能想得通——不让我回皇子所,未必是惩罚。那皇子所里鱼龙混杂的,他们敢害一个皇孙,难道不敢害我么?况且父皇若是认真要罚我,只也不许我住进毓庆宫就是了——我住了这俩月,却也没见他说什么。可见父皇也并没有真生我的气。”
到底有没有真生气,那一脚完全可以说明一切。
只是永嗔这会儿要解劝母妃,不让她担忧,自然都往好的一面说。
不过景隆帝没有要后续查他,倒是真的。
永嗔想了想,又小声问道:“母妃,这俩月永和宫可有为难你?”
这说的是德贵妃。
成炠的事儿虽然瞒住了外人,宫里这几位相关后妃却是瞒不住的。
淑妃摇头,景隆帝摆明要压下去的事情,德贵妃绝不会立时就唱反调。
她招手让永嗔过来,自给他整着领子,一片慈母心肠,柔声道:“前番宫里选女史,永和宫里留下了一个,德贵妃娘娘这些日子忙着调&教那女史,倒顾不上旁的。”
德贵妃留下的那女史,多半要赐给她的儿子或孙子。
想到此节,淑妃打量着自己儿子,细细问他这几日的饮食起居,又问可曾见了外人。
永嗔听着糊涂,笑道:“我整日窝在毓庆宫养伤,连每日落到院子里啄吃食的麻雀都是同一群——能见到什么外人?”
淑妃一想也是,不禁自失一笑,悄声道:“是了,你也到年纪了。我却总觉得你还小……”
“母妃你在嘀咕什么?”永嗔一扭脖子,把淑妃才给他压平的领口又攒起褶皱来。
“我问,你身边服侍的宫女可还称心?”淑妃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