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天下花灯,只要他太子哥哥喜欢,他便立时能亲手做来的气势。
太子永湛见幼弟挑着眉毛看自己的神气模样,不禁笑起来。
他伸手过去,修长的手指按在扉页第一列,含笑道:“你且做一个能撑起来的花灯就好。”
永嗔哼了一声,嚷道:“太子哥哥你小看我是不是?”立时抽竹节编起来,他倒是手巧,不一刻真编出一个似模似样的灯笼骨架来。
永嗔好不得意,冲太子哥哥一扬下巴,笑道:“你且看我的!”又取裁刀动手,把那红宣纸裁成符合灯笼骨架的长宽,自己亲手调了浆糊,把那红宣纸糊在骨架上,又用窄条的仿绫纸上下镶边。这样一折腾,那花灯立时显得雅致起来。
竟是让他做成了!
太子永湛抚掌笑道:“竟不知吾弟有此大才,果然是我小看你了。”语带调侃。
永嗔把那花灯捡在手中,左看右看,却不满意,嘀咕道:“我看人家的花灯,上面都有画的,好不精致。你瞧,现门廊下挂着的——那俩照亮的红灯笼上至少还写了字呢。这却要怎么做?”他不擅长书画,原打定主意做个完完全全由自己亲手制作的花灯送给太子哥哥,这会儿却犯了难。
太子永湛也知道幼弟画技不精,因笑道:“你想写个什么字?”
“平安。”
太子永湛又感意外,“平安?”他念着这俩字,神色有点恍惚。
离这世间至尊最贵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遥,二十余年来,太子永湛竟从未得赠过“平安”二字。
太子永湛不禁又看了幼弟一眼,却见他还把弄着那花灯发愁,好似这“平安”是随口说的。
“我教你个乖。”太子永湛含笑道,“取一张薄纸,在字帖上描下想要的字样来,再将这张薄纸和那深红色宣纸叠在一处,拿单刃刀将字迹挖掉。揭去薄纸,那字可不就镂空在红宣纸上了?”
永嗔边听边点头。
“再把那洒金宣纸做灯身,将这红宣纸糊在里面,点起里头的蜡烛来,烛光从镂空处映射出来,可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