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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戏剧性的变故,让众人目眩神驰。

多数人在台下,看到了永嗔被抛出去后绕着旗杆又冲回来的场景——这与他们平日操练的武艺绝不相同,轻巧却又神奇。

从天而降,与瑞雪同生。

白赤跌落在擂台下,吼叫道:“这是耍诈!”

永嗔盘腿坐在台上,俯视着白赤,笑道:“兵不厌诈——韩大将军没给你讲过么?”

一句话说完,再支撑不住,他索性平躺下去,整个人摆成“大”字型,仰望着鹅毛大雪从高远的苍穹中急切地扑落下来,只觉世界发静。

韩越严肃地望着擂台上情景,半响,对副将道:“给他送伤药去。”

说完,沉着脸快步离开。

永嗔是被背下擂台的,痛到极处,反而从身体里生出一股暖洋洋的慵懒。

像是回到了惇本殿温暖的被窝里,望着庭院里的松木鹤影,雪光月痕,心中一片平安喜乐。

莲溪含泪为他解了血迹斑驳的银甲,只见里面是一件半旧的银夹袄,因穿在永嗔身上尚显宽大,在四角打了轻巧的活结。

这是永嗔离开都中前,太子永湛所赠旧衣。

军医来了,窸窸窣窣说着话,诊脉看伤。

永嗔躺在榻上,含混道:“别吵……”

他觉得困。

困极了。

一睡就睡了三天,醒过来就看到莲溪坐在床头垂泪。

“哭丧呢!爷还没死……”永嗔笑骂道,一开口嗓子哑的不像话,像是丢了一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