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这么乖乖一走,几下里悬着的心都回了腹中。
德贵妃处自不必说。
景隆帝也觉得松了一口气。这小十七对太子的爱护之心,景隆帝都看在眼里,真怕他咽不下这口气去,不管不顾闹起来,那可就难以收场了。
宫里淑贵妃知晓了,也是暗自念佛。
唯有太子永湛,因深知弟弟,始终不能放心,病中仍悬着一颗心,等了三日,就见都中传来消息。
说是神武将军冯唐的长子冯紫英被绑架了——被永嗔绑去了北疆。
却说那冯紫英也是可怜,他年方十六七,父亲所作所为,他隐约知晓,却也并未牵涉其中;这夜与几个公子哥宴饮归来,正醉意朦胧心情舒爽着,忽见黑魆魆的书房太师椅上坐了个陌生少年。
那少年把玩着一柄锋利的匕首,见他回来,咧嘴一笑,“冯大爷,给你爹留个血书吧。”
冯紫英醉的迷迷糊糊,心知不对,迟缓问道:“留什么血书?”
少年欺身上前,冷笑道:“你要去北疆了。难道你竟不知道?”
说着,一刀划破了他的拇指。
冯紫英杀猪般大叫起来,被按着写了血书,又被捆成麻花丢上了去北疆的战马。
这事儿传开来,太子永湛倒是放心了,只是无奈而笑。
景隆帝却是气了个倒仰。
永嗔还没等到北疆,就被一撸到底了——别说特意加封的卫将军头衔,连都尉的官职都没了。
他浑不在意,路上住店吃饭,见十六哥永沂凑过来假惺惺要安慰,永嗔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招手示意拴马的冯紫英过来,“冯大爷,来,给爷把靴子脱了,再揉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