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页

当日回京救驾,永嗔不只身体受伤,精力耗损也很厉害, 是以被景渊帝留在宫中休养。此刻见问,永嗔忙道:“嗐, 那都是些皮肉小伤, 我睡上两觉起来变都好了, 再这么将养下去才真是要憋出病来!您看,我是不是能出宫了?”

景渊帝永湛笔下不停,只笑道:“这倒好。下午的大朝会, 你便陪朕过去,也听听朕这登基第一遭,群臣都有何事要奏。”

“众兄弟都去吗?”

景渊帝永湛这才抬头望了他一眼, 轻笑道:“怎得有此一问。虽都是兄弟,余者怎能与你这擎天保驾的勇郡王相比?”

永嗔亦望着他,有无数问题想问,最后却只是道:“皇上这些日子来越发消瘦了。”

景渊帝永湛合上奏章,叹道:“为君难呐!”

大朝会上,永嗔一入殿,便见到高台之上,原本该只有一张龙椅的地方,竟然在龙椅左下首又摆了一张紫檀太师椅。他跟随景渊帝永湛走到高台之下,便停下脚步,拾级而上的景渊帝永湛却半途回身示意他上前。

永嗔再大胆妄为,行事恣意,也知道去坐龙椅旁的位置是大大不妥的。他扫视殿内,只见群臣俯首,无人敢看。正想着,已被景渊帝永湛握住了手,拉他上去。

“这有什么?”新皇帝微笑着,按着他肩头让他坐在龙椅旁,自己缓缓在龙椅上坐下来,又笑道:“又不是要你坐在此处。”

永嗔心中一颤,笑道:“从前老被父皇罚跪在底下,倒不敢往高处走了。”

群臣问安,跪地山呼万岁。

永嗔坐在高台之上,竟是生平第一回感受到坐立不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