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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新婚那一夜,太子哥哥亲自前来,酒醉说了胡话。

月灿灿说若是他不想做皇帝,那太子哥哥就只是出于好心既帮了月灿灿,又解了自己面临指婚的压力。

然而永嗔却清楚,若太子哥哥真的只是出于好心,那一夜,太子哥哥便不会醉。若太子哥哥真的只是出于好心,那他从头到尾就不会瞒着自己。

“殿下,您没事儿吧?”月皎皎捏着从包裹里取出来的旧时玩物,一抬眼就见对面的年轻郡王脸上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倒吓了一跳。

“本王好得很。”永嗔咬紧了牙关,一抖手中信,才要说话,就听外面莲溪叫道:“皇上万岁!”

竟是景渊帝永湛来了。

永嗔眯了眯眼睛,将手中信送上烛台火焰中。

景渊帝永湛走进来的时候,永嗔手上的信已经烧得只剩被他捏着的一角。

永嗔轻轻一松手,那角信纸落在火苗里,被火舌一舔,也化作了灰烬。

然而到底是让景渊帝永湛看到他是在烧信了。

“西山荒僻,皇上怎得夜里来了?”永嗔若无其事地起身,笑道:“倒是坏了臣弟一桩美事。”说着瞥了月皎皎一眼,好似他俩在私会一般。

景渊帝永湛眉间有疲惫的褶皱,他淡声道:“朕去观张天师作法,听闻你也在左近,就过来看看。”他看了一眼月皎皎,道:“道观是清修之地,不可胡来。”

永嗔嘻嘻一笑,“臣弟就是嘴上说说,哪里敢呢?是那弃我而去的王妃放心不下姐姐,托我送点东西过来。皇上您不过来,臣弟原也要下山了。”

“也该回了。”景渊帝永湛扶住额头,身子忽然晃了一下。

苏淡墨大惊,忙道:“取水来!”

景渊帝永湛亲自从怀中取出一玲珑锦匣来,打开来,里面是小拇指大小的两枚金丹,自取了一枚含在口中,接过苏淡墨递来的水送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