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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人来人往的商业步行街——
早川纱月理了理自己新买的红色假发,然后用湿巾擦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小镜子和美瞳盒子,动作熟练地往眼睛里怼隐形镜片:
“那个杂技团的幕后者怎么处理的?”
“关进监狱了。”
太宰治是在横滨和东京交界处将人逮住的,所以才能到的那么快,如今青年拖长语调、懒洋洋地应完,觑着她恢复上班时的造型,不由点评一句,“还是刚才那样更好看,纱月。”
“我也觉得。”
早川纱月点了点头,平静附和完,跟他走在横滨港湾大桥上,海风将她深红色的长发吹起,她只是毫不在意地拨了拨,继而道,“只不过这样比较方便。”
从她的反应里,太宰治看出她这次寄宿云雀家的经历似乎让她发生了什么改变,青年抬手抵着下巴,在旁边车流的喧嚣声里问她,“你想离开?”
“嗯……”
她点了点头:“我想。”
早川纱月用此刻已经全然变成湛蓝色的眼眸和青年目光相对,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信任程度居然已经交付至此——
她现在竟然能这样从容地对太宰治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从前总是觉得别人有的东西,我也要有……”因为小时候总是看着早川绘梨,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双胞胎,她可以拥有亲情、而自己没有,身边的同学也都是家庭幸福又美满的。
所以早川纱月理所当然地渴求亲情。
但是最近她才忽然意识到,喜欢和爱这种东西是不讲道理的,她只是以猫的形态出现在云雀恭弥的面前,就可以靠着可爱外貌得到很多很多的喜欢和爱。
“不过我现在突然意识到,之前我追求的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早川纱月要的只是别人对她毫无缘由的偏爱,不论这爱来自爱情、亲情还是友情。
在云雀恭弥的世界里虽然只生活了这么短短几天,可女生如今内视自己,发现心底那口一直干涸着的、生长在旱季的枯井,如今底部也冒出了湿润的甘泉。
哪怕只有一点。
也足够她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