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风卷得像哭声。
风从窗户缝里吹进开着床头灯的房间,切实地听见了一阵细细密密的哭声,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哽咽的骂声,直到变得喑哑。
下半夜的时候。
海风变得更凉了稍许。
卧室里有人出来,拿起水杯,拧开矿泉水,倒了半杯,折返进去,才刚坐在床沿边,就又听见对方的啜泣,甚至还有沙哑的谩骂:
“要是……早知道你不乖也不听话,还那么凶……我就不跟你走了……”
“呜呜,骗人的……坏狗……”
男人好整以暇地听了会儿。
然后抬手抚摸着她被汗意浸润的细腻后颈,“骂我什么?”
“!”
被他触碰的人整个僵硬,甚至都不敢扭头。
云雀恭弥轻笑了一声,“再骂两声。”
富江不吭声了,觉得他有病。
男人将水杯往床头柜上放去,语气平静:“你好像不渴,那我们继续?”
富江:“?”能不能说句人话啊?
……
富江醒过来又睡过去。
非常恍惚的时候,笨蛋美人用转不动的脑子思考——
他到底是喝没喝那杯酒来着?他确实是喝了才会杀她对吧?那没喝为什么……也一副要把她弄死在这张床上的样子?
她的眼皮上被窗帘拂动时透出的日光照耀。
但却没有挪开的任何力气。
就连呜呜声,也有气无力,像是幼兽在野外的哀鸣,可怜到让人无法将她与那个肆无忌惮捉弄别人的恶女联系在一起。
滚烫的体温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