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说:“您别说得这么吓人。”

德妃叹口气,扶着双喜的手去隔壁念经去了。

大福一边收拾账本一边跟十四说:“十四爷,这宫里看着是一团和气,实际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家何时手软过?大爷被关进去是谁的手笔?如今惠妃差点哭瞎了眼,前头大福晋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去世,当年大爷得意的时候能想到今日?他那时候是能跟太子斗一斗的人物,如今再看看,唉!”

说着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十四看德妃态度冷漠,就进城找平王商量。

平王和他在王府里支了小桌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平王说:“侄儿给您算算账,二百万看着多,其实不够花。”

“哦?”

“铁轨的钢是谁出的?不是随便一种钢材都能用的。”

“自然是火器营出的,他们能冶炼这种钢,天下独一份的,别的地方没有。”

“火器营会赊账吗?肯定不会,您想赊账也要看鄂伦岱认不认这白条,他那是敢跟皇上掀桌的人,当初在乾清宫当差喝醉随地小便都没被处置,您觉得他那厚脸皮能会和您讲情面吗?”

十四没说话。

平王说:“这一笔钱肯定要花出去,就按照五十万两说吧,毕竟修路铺设的就是钢轨,其实五十万还是往少了说的。”

“对。”这是事实,十四承认。

平王接着说:“有路轨了不算什么,还要有车头和车厢,这玩意是造办处造出来的。造办处十一爷那人因为一批铁牛和四爷差点闹起来,万一您不给他钱,先不说他会不会在装车的时候缺螺丝少配件,单说他往您家门前一躺,说被您气病了,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