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里奥当然是故意的——他知道他们就住在隔壁,第一时间就会发现他对健康食谱发出最隆重的抗议。
他转回去,把艾马尔叫了出来。
“你去看看他吧。”
门铃响了。
里奥从烧烤架下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捋开额头上的刘海,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大门前。
年长的阿根廷人把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需要我报火警吗?”
里奥当然不可能把艾马尔拒之门外。
他抹了抹手上的油污,在自己的白t恤上留下了黑乎乎的羊蹄子印,然后打开了院门。
对大多数阿根廷人来说,烤肉几乎是必备技能。
因此,没过几分钟,烧烤架的浓烟就已经得到了控制,他手无足措地站在旁边,看着艾马尔将剩下还没被污染的新鲜牛肉放上烤架。
“我已经知道了。”他突然冒出一句话。
对方没有回头,“哦”了一声:“他们告诉你了?”
里奥闷闷地应着。
“别担心,u17的比赛要到夏休期才开始,我还没这么急着回国。”
可是总是要回去的。
里奥并没有感到多少安慰,继续伤感地宣布:从现在起,我要学会自立。
艾马尔对他的“自立”定义有些异议。
“学会……自己烤肉吗?”
“反正总要有一个开始的。”里奥含糊地说,“万一我下一次惹你生气了,至少还能填饱肚子……”
“我没有生气。”艾马尔说,语气很平静。
小羊耷拉着脑袋,没吭声,只是用指尖捏住对方的衣角,很轻地扯了扯,好一会儿才问:真的没有吗?
艾马尔把烤肉夹到了盘子上,将餐具放到一旁,这才捧起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