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差点拥吻时,他说要打电话,打给谁?有什么重要的电话非得现在打不可?

当然没有。涂季甫背着她,悄悄摸出一个信封——上头写着编号「2」。

是的,他这两天都将好友的妙计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问他想不想吻她?

当然想,没一秒钟不想,但想就可以付诸行动吗会不会太仓促是不是不礼貌。

跟客户提案失败,可以重来,要是被当作冒失的色鬼,说不定就万劫不复,从此被她讨厌,这么关键、重要的一吻,他怎能不战战兢兢。

话说回来,好友的第一计虽让他信服,对第二计却不太有信心。阿法再怎么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算出他于此时此刻有此疑难,这时突发状况,他若是料得到,就是神。

反正看看无妨,于是他心跳一百地拆信封、读纸条。要命,手有点抖,第一次签下价值千万的合同时都没这么紧张。

纸条上只有两个大字:「吻她」。

有写等于没写!好歹该交代注意事项吧,例如何时该吻,该吻多久,是霸王硬上弓的强吻,抑或缠绵悱恻的热吻。且慢,纸条背后有字,翻过来一瞧——

「什么都不要想,亲下去就对了!」

啊啊啊……乌鸦团团地飞过头顶。还是有写等于没写,可怜的涂季甫,揪着纸条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也非害怕,是因为无阻和头昏脑胀,不知所措兼无所适从。

「总监」宣元心突然从他背后探头。「你不是打电话吗?这纸条是什么?」

他吓一跳,没抓牢,咻——纸条被风卷走。「等等!」他伸手捞,没捞到,拔腿就追。

宣元心不明所以跟着追,两人从天桥左侧奔往右侧。他身高腿长跑得快,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伸手一捞,还是没捞到,娇小的她一扑,抓到了,整个人却失控地往前冲向天桥的水泥壁。

涂季甫及时往前一步,当了她和天桥的垫子。她撞上他,他抓住她的肩膀,因为突然的冲刺奔跑,两人都有点喘。

「这时什么?」她右手紧攫纸条。

「还给我!」他急欲抢回,难得这么粗鲁,抓住她右手就想抢,抓住她右手就想抢纸条,她不还,右手紧握纸条,左手用力抱住右手。「这到底是什么。」看他怎么慌,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