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只持续了几秒,他强迫自己从她甜蜜的气味里退开,冷静地注视她。
「你做什么?」她瞪他,假装这个吻没有让她陶醉,浑然不觉她两腮动人的嫣红全被一览无余。
「既然你对事实不屑一顾,我就协助你认清它。你可以从这个吻和我告诉你的话去比对,自己去确认『事实』是什么。」他微勾唇。「不必急着给我答案,好好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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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想,梁芝旗很清楚,他用一个吻就证明了,她确实被他吸引。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他是她偏好的类型,有她无法抗拒的魅力,但她还没弄清楚分手的症结,倘若他们为了孩子而急着在一起,最后重蹈覆辙而分开,对孩子是有害无益。
何况,连志维又该如何?听起来她与他有一段进行式的感情,她虽然不记得了,也不能弃他不顾她很烦恼,言崇纲倒是泰然自若,当晚还是来陪她和孩子吃晚饭。
饭后,他在骑楼下检查她的老机车。她住院期间,机车留在校园内风吹日晒,积了不少灰尘,他检查机车性能,顺便为它清理。
梁芝旗待在租书店里,听毛秀忻聊过去的事,吉安和美美吃着冰淇淋。
聊没多久,毛秀忻进厨房端了几碗冰凉的绿豆汤出来,笑眯眯对小男孩道:「吉安,你爸爸洗车很辛苦,你端绿豆汤给他喝,好吗? 」
梁芝旗了解她是想制造父子相处的机会,向她投以感激的眼神,毛秀忻对她眨眨眼。
小吉安听了,一脸不情愿,拖拖拉拉了半晌才端起绿豆汤,走出门外。
言崇纲刚洗完机车,正在水龙头下洗抹布,一只细小的胳臂伸到他面前。
「给你。」吉安将绿豆汤放在机车踏垫上,转身就要进屋。
「回来。」言崇纲沉声道:「端东西给长辈时,要双手奉上。」
经过梁芝旗解释,儿子不得不接受他们是父子的事实,却改采视若无睹的消极抵抗,晚餐时一句话也没对他说,当他是空气。
而他一见到这桀骜不驯的小子,就想提出种种规矩来管束他。言崇纲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儿子太需要好好管教,但他内心深处有另一种不文明的声音,类似雄性生物的竞争意识,他想要这只小猴子明白谁是老大,彻底佩服他、服从他。
吉安瞪着他。「奉上是什么意思? 」
「意思就是,要用双手拿东西给人家。」
「喔。」瞭了,他转身又要进屋。
「回来。」
吉安又转回头,脸色很臭,口气很差。「干么啦? 」
「说话的态度也不能这样,要有礼貌。」瞥见屋里的梁芝旗和女儿担心地望着他们,仿佛他随时可能动手打人,言崇纲肇眉,不予理会。他不想如父亲那般使用打骂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