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破坏晚上的气氛……”胃痛得他说不下去。
“那刚才我叫你停你干么不停?生病还乱来。”见他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她找出绿油精和硬币。“来刮一下,会比较好。”
“我不要……”他怕刮痧,想逃,却被她揪住领带,拖回来。
“你女儿可是勇敢得很,我怎么刮她都面不改色。”
苏霁人被扯下领带,解开衬衫,啼笑皆非。情况发展和五分钟前他幻想的一样,可是要做的事差很多。
当硬币刮上他颈侧,他蹙眉。“奇怪,不太痛……”
“因为你病得太重了。你一定又常常忙到忘记吃饭,弄到胃痛对不对?”
他苦笑。“一忙就忘记了。”
“然后病了也不讲,忍着继续工作。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讲谁知道?人家是鞭策下属,你是鞭策自己,你累死了谁会心疼?”六年之间,他排除苏家内部杂音,坐上董事长位置,一定经历很多。他一向很会勉强自己,工作挫折再多,她不问他就不会说,离婚之后,谁听他说呢?
“你啊。”
她一呆,被说中心事,脸红。“我才不心疼!”
“你可不可以到我前面来?”为了刮痧方便,她站在他侧边。
“干么?”
“我想看你。看着你我会觉得好一点……”
“拜托,几岁的人还撒娇?”但她还是挪近他,腰身立即被他圈住,他想抱她,她立刻将他推远一点。“别太近,这样我不能刮痧。”
真蠢,好好一个旖旎夜晚,变成医生与病人的游戏。苏霁人叹息,胃痛,被刮的痛,疼痛里渐渐出汗,郁塞的血气通顺了,幸福的暖意蔓延全身。
两个大人在忙,床上的小女孩呼吸沉酣,偷偷地睁开眼缝。
她装睡,偷看到亲亲,还来不及高兴,突然妈妈骂人,一脚踹开爸爸,活生生上演家暴,吓得她大气不敢喘一口,现在又变成在刮痧?
她好纳闷,一头雾水。
刮痧完,罗百粤煮稀饭,让苏霁人吃了以后服药,赶他去睡。
六年来,苏霁人第一次没有喝睡前酒,睡得十分香甜,直到阳光透窗,他在晨曦里醒来。他睡在罗百粤的床上,一套新的盥洗用具放在床头。
他下床盥洗,浴室镜子里映着刮痧的紫色瘀痕,像那里曾经落下几鞭。
梳洗后,他打开房门,食物香味扑鼻而来,他的肚子很诚实地咕噜一声。他往传来声响的厨房走去。
厨房里,罗百粤系着围裙在煎蛋,罗妙靖帮忙,罗岚在摆放餐具。
罗妙靖问:“要不要叫醒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