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的结果,她不想再提了,不管过去有多不能承担,也走过来了。
既然走过来了,好好活吧。
赵平津送走母亲回到屋里,站在卧室中间说道:“行了,出来吧,人走了。”
西棠还是不敢动。
下一刻她的眼前突然光线大亮,赵平津扶着柜子的门,因为背着光,他高挑的身影被拉成一个黑色剪影:“出来。”
她只好钻出来,提着拖鞋,赤着脚,脸色狼狈。
赵平津一看到她,立刻变脸:“你穿着鞋踩我衣服里?”
他有严重的洁癖,西棠试过穿着两天没洗的牛仔裤坐到他的床上,他都要气得发抖。
西棠把手里的鞋子狠狠砸到地上:“没有!”
赵平津嗤笑一声:“不就是我妈,至于怕成这样?”
西棠忽然就笑了笑,她现在常常笑,对谁都笑得甜甜的,只是笑意很少抵达眼底:“我怕周老师看见我,生气。”
赵平津话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你当年不是一点也不怕她嘛,还拍着桌子跟人吵架?”
当时她年幼无知,以为真理和正义能战胜一切,领教过,才知道,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西棠也不辩解,也绝口不再提当年,只讨好地笑笑:“后来知道错了。”
她话没说完,人便直直往下倒。
赵平津反应极快,一伸手拉住她,声音都有点变了:“怎么了?”
西棠深深地吸气,忍住发晕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饿的。”
赵平津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气得脸都白了:“让你吃多点!”
他把西棠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她很轻,他忍不住暗自皱了皱眉头。
赵平津返身下楼去,一会儿,拿了一杯蜜糖水上来。
看到被子里的人,一张小脸缩在床里饿得皱巴巴的,他忍不住继续骂:“我早告诉过你,别老为了当什么明星不吃饭,拍那破烂戏,又没你多少镜头,你是圆是扁有谁看得见?想出名想疯了吧你!”
西棠眼底微微一暗,下一刻却迅速低下眼睑,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默默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是那种早已不在乎一切的好脾气:“唉,大家都这样,不然接不到戏。”
赵平津仿佛被那笑容刺了一下,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放低了声音:“喝一点糖水,下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