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闻言停了几秒,忽然讥讽地笑了笑:“他是不该来。”
方朗佲不敢搭他结婚的话题,只简单地告诉他:“他爸的文件好不容易批下来,他拼了命赶移民,唯恐事情有变。”
“前几天从我这拿了几支好酒给老高呢。”
“老高那边,托了南边的人。”
赵平津一直就静静地听着:“事儿怎么样了?”
方朗佲说:“面签过了,事儿最终妥没妥,我这几天也没问。”
赵平津咬着烟,也没点着,模模糊糊应了一句:“他要真有事办不妥,让他来问我吧。”
方朗佲答:“行了,谁敢劳烦你这大忙人。”
赵平津眼角看到了一个身影,将烟从嘴边取了下来。
青青正从楼上下来,她孕期睡得多,怀孕五个多月,身形已经明显,气色精神都不错,笑着喊了句:“舟舟哥。”
赵平津坐了一会儿,青青留他吃饭,只是赵平津忙,助理的电话进来了两趟,他将茶杯搁在了桌面上告辞。
方朗佲知道他最近事情多,也不强留。
赵平津起身时想了起来,从沙发边上大衣的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青青:“黄西棠送你的。”
青青接了,抬头望他:“西棠……她真回去了?”
赵平津点点头,没打算多说。
青青依依不舍地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赵平津丢了个眼神给方朗佲,沉默地起身往外走。
“舟子,等等。”青青追在他身后问道,“你就这样打发她走了?”
赵平津脚下停住了一秒,凉薄的眼底似笑非笑:“难道我还得给她开个欢送会不成?”
方朗佲知道他媳妇儿怀孕情绪起伏特别大,眼疾手快地一把伸手拉了拉她,只见青青瞪大了眼,指着赵平津气愤地大叫了一声:“舟舟!你……”
方朗佲已经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赵平津视而不见,拾起大衣:“我回了。”
青青在方朗佲的怀里拼命地扭动,方朗佲眼看着赵平津关门出去了,终于松开了她。
欧阳青青转身对着方朗佲怒目而视:“你还不让我说他几句,别人我是不爱管,你不看看西棠,西棠怎么对他的?西棠爱他都爱成什么样儿了,他是怎么待人家的?
他要这么薄情寡义的,还禁不住我说两句?”
方朗佲眉头也紧了,压低了声音:“你也别怪他了,你没看西棠走没几天,他瘦了多少?”
青青蓦然抬头,瞪大眼朝着门厅看过去,赵平津已经走了,门口空无一人。
她咬着唇跺了跺脚,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一月八日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