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杀手。”轻轻淡淡的声音,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怎样?”突如其来的恐惧笼上易彩萍的心头。是呀,她怎么会忘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呢?
“杀你——”
望著忘秋如花般绽放的笑靥,易彩萍浑身凉透。
“你……”声音压在喉间却发不出来,死亡的阴影紧紧攫住她。
“不值得。”手刀斩下,忘秋补全最后三个字。
易彩萍缓缓滑倒在地。
成亲的鞭炮炸响藏剑山庄,各路贺客如云而至。
华丽而火红的喜堂上人满为患,只留下非常小的一块空间给两位新人完成仪式。
“一拜天地。”
“恭喜神医娶得美人归。”有人在鼓噪。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送人洞房。”
“谷神医别急著进洞房,来喝碗酒壮壮胆。”有人起哄。
“就是呀,谁不知道神医您一向克己守礼,从没亲近过女色,来多喝几碗壮胆吧。”
新郎倌脸上始终保持著彬彬有礼的微笑,也真顺手接过几碗酒一饮而尽,顺便回了句,“谢谢江湖兄弟捧场。”
“哪裹的话,谷神医娶亲自然是要来凑个热闹的,明天咱们还想瞧瞧新娘子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能让神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江湖人说话总免不了粗俗,却是明白得很。
外面就算闹翻了天,洞房这个小天地却绝对的安静。
喜婆丫鬟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个新人独自对坐。
坐在桌边仔细打量著眼前的人,谷流风有些不确定盖头下的到底是谁。
自从那日忘秋来见过他后便一直没再出现,他的心其实是很忐忑的。
忘秋的武功虽然深不可测,人也聪明机警,可是总会有无法预料的事出现,就像她上次受伤,即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隐约能猜到是为什么。
烦躁让向来心平气和面对事情的谷流风坐立不安起来,因为两个人对坐了大半个时辰,新娘并没有给他任何暗示,所以他不敢贸然去掀喜帕。
她不会毫无道义的跑了吧?
“娘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他决定主动试探。
老实说,他一直觉得女人的手指都差不多,所以在对方只露出五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的情况下,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
默默的喝下交杯酒,他有些泄气的坐回桌边,而新娘则老实地坐在床沿,不言不动,彻底实行新娘子不言不语的最高闺训。
随著喜烛越烧越短,一股燥热自谷流风的小腹升起,他不由得脸色一变。是春药,又是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