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仔细身体,听说不少官员内眷因哭丧当日受凉,至今仍卧床不起呢!”
“那些多是上了年纪的命妇,我身子尚好,又刻意调养了些时日,早没事了。”
“这些日子且顾不上,等事情安定下来,周家我会处理的。”
周佩华抿了抿唇,伸手环住他的肩,将头贴在他脸侧,轻声道:“不急,你多注意身体,这些日子我瞧着你都瘦了些。”
“让娘子担心了。”
“什么话,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事。”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周佩华急忙站直了身子,继续帮丈夫按肩。
荷香端了茶进来,却听到自家小姐道:“茶搁下,去把灶上煲的汤取来。”
“是。”
等荷香将汤罐整只端来,周佩华亲手盛了一碗端给丈夫。
丈夫喝汤,周佩华便又坐回去打棋谱。
雷飞云将一罐煲汤连汤带肉都吃了个干净,便托着腮看妻子打棋谱。
看了一会儿,他道:“等过些日子不忙,我带你到城外庄子去住几天。”
周佩华突然想起一件旧事,问道:“你还说要教我射弩呢,可还作数?”
雷飞云一笑,“自然是作数的。”
周佩华抿唇一笑,“那就好。”
雷飞云从棋笥中捏了两枚棋子出来把玩,低声叨念了句,“还有半月才满百日。”
她被他的叨念逗笑了,忍不住戳了他额头一下,啐道:“出息。”
雷飞云叹气,国丧百日,夫妻不能同房,男人只能睡外院,冷清!
周佩华却是半点儿不可怜他,低头继续研究棋谱。
四月,京城有新谈资。
据说,新任首辅玉子明干了件出格的事,上了道请假折子,言说要请产假。
这个新鲜啊,玉夫人生子,玉首辅要请产假,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皇帝当然没有批准,只给了十天时间让首辅大人适应“父亲”这个新身分。
首辅大人放完假上朝的第一天,下衙回家的镇国公脸色很不好。
收到消息的荷香急急忙忙跑回去跟自家小姐汇报。
“可知是为什么?”
荷香皱眉道:“听跟着的亲卫说好像是路上遇到玉大人,国公爷被气到了。”
周佩华不由失笑,这两人断袖传了这么多年,恩恩怨怨的还真是不好说清楚。
她正想着,雷飞云已经摔帘子进了屋,一脸不豫。
荷香见状,很识相地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周佩华忍着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