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从心头窜起,林清波狠狠将手中的围裙摔到地上,一个箭步冲过去,抬手就要将盖在某人身上的薄被掀开。
她的手还没有触到被子,就听到躺在床上的人开口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小气了,不就盖一下你的被子吗?”
“我一年大过一年,你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呢?”
每次来都鸠占鹊巢睡她的屋子,小的时候没办法,就跟他睡一炕,楚河汉界互不干扰就是了。可她越来越大,实在不能继续这样了,这次说什么也得跟他说清楚。
秋展风拥着被子自炕上坐起,扇子一开,边摇边道:“大家这么熟了,有什么好避的。”
林清波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跟无赖真是没法儿讲道理。
秋展风被她的动作逗笑了,“过来过来,怎么没事跟自己额头过不去,过来让我给你揉揉。”
“这屋子借你了,我另外找地儿去。”大不了今晚睡面馆大堂。
“过来,有话跟你说。”
本来已经转了半身的林清波听到他这么认真正经的口吻,不由缓了脚步,回过身来,“干什么?”
“来啊。”
林清波犹豫了一下,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到底什么事?”
秋展风拍拍炕头,“坐这儿说。”
林清波撇了撇嘴,到底还是在炕头坐了下来。“说吧。”
秋展风微微敛了神色,认真地看着她道…“咱们订个亲怎么样?”
林清波吓得立即从炕头跳下了地,脱口道:“你没毛病吧。”
“我好得很。”
“那怎么突然……”
“我这次路过蓟州还知道了一件事。”
“跟我有关系?”
“有。”
“是什么?”
“你爹在帮你物色夫婿。”
“什么?!”林清波声音一下拔高八度有余,有没有搞错,她才多大啊,就这么着急?!
“别着急啊,咱们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办法就是我们订亲?”林清波瞪眼。
“对。”
“这算什么好办法?”
“跟我订亲总比跟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订亲要好得多,难道不是吗?”
“我只要说服我爹不就不用订亲了?”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这话戳到了林清波的痛处,师父师娘对她不是不好,但有一条,就是习艺不成不能离开此地。
“那让我爹来——”话说半截便中止,师父他们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