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瓦第’?”小沈吹了一声口哨。“那家高级俱乐部?他们聘请的乐队和歌手部是一流的,不是会员还不给进去。阿蛮,妳是怎么混进去的?”
对小沈夸张的言词,谢阿蛮以翻个白眼做为答复,大言不惭说:“想也知道,当然是以我性感的身材和妩媚的嗓音‘混’进去的。”她搔首弄姿,做作地摆个身段。
“没想到妳这种国中生的体型和破铜烂铁的声音也有人欣赏。阿蛮,妳还真不怕丢脸!”黛咪就是嘴巴贱。
“黛咪,妳少酸了。”黑皮不识时务,回驳黛咪一句,惹她一声鼻哼。他习惯黛咪这种阴阳怪气,不以为意,回过头,粗鲁地打谢阿蛮一掌说:“妳干嘛没事跑到‘维瓦第’卖唱?跷家了是不是?”
谢阿蛮老爸恼她告他“不伦”状,当她是弃婴,除了喂钱甚么都不管。这些黑皮也知道--谢阿蛮的事,他几乎没有不知道的。黛咪还笑他是个包打听,其实这件事他们乐队没有人不知道。
“你神经啊!谁跷家了!”谢阿蛮揉揉发疼的肩膀,一脸晦相。认识久了!交情变老,黑皮越来越不拿她当女人看,没事就动手动脚,痛的不是他的肉,他一点都不心疼。
她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打工还要有理由吗?如果做甚么事都要有理由,那么她甚么都不必做,就祇等着发霉发烂死了。
“我已经从实招认了,所以--”她乱七八糟比个手势说:“你们别把我算进去,另外找个人--”
“甚么话!少了妳还有戏唱吗?”黑皮不等她说完,半认真半夸张地挑眉斜眼,一点也不让她置身事外。
一个乐队里最耀眼的通常是主唱,是舞台上众所瞩目的焦点,也是整个乐队灵魂所在。但谢阿蛮可不认为她这个半调子“主唱”真是甚么了不得的“灵魂人物”,她充其量祇算是一具“僵尸”。
“我说不行啦!我不能配合练习时间--”
“没问题!”黑皮俨然以团长的姿态摆出一副鸟架势说:“礼拜四跟周末不能练习是不?那好办!乐队的练习时间就定在其它五天,直到比赛结束为止。怎么样?各位有没有甚么意见?”他环顾周遭一眼,询问小沈和黛咪。
两人都没意见,耸耸肩表示赞同。既然他们都没意见,那么理所当然的,谢阿蛮也不能有意见,否则祇怕会死得很难看。她识趣地不再噜苏,反正丢脸丢定了,省一点口水也好。她在一旁安静听他们争论不休,忍不住插嘴说:“别忘了,我们还少一个鼓手。”
一句话惊醒一窝呆瓜。她不禁摇头,抓起薄外套,晃晃脑袋说:“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先走了。”
这种“高难度”的事,还是留给他们去伤脑筋。祇是,一想到下个月抛头露面还不够,还要丢大脸让人指指点点,她就感到胃一条一条抽起筋来。不过,话转回来,她既然有勇气到“维瓦第”卖唱,甚么金唱奖歌唱大赛,想想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场面,横竖是要丢脸,心一横就没甚么好提心吊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