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讨厌归讨厌,不顺眼归不顺眼,她的原则是不关自己的事绝不自找麻烦。所以她一向离得远,小心地绕开公孔雀彩屏扫过的轨道,免得不小心被卷入那些围着他团团转的蠢女人定期发作的集体性歇斯底里症中。
她谨守着北纬三十八度的防线,小心地不越过雷池一步,偏偏就那么不幸地撞见了公孔雀和玛丹娜的那桩好事,无端地惹了一身腥。
“你问这个做甚么?”她心存戒虑,提防甚么似地看着唐伯夫。眼神有点不安,游移着,探索唐伯夫诡谲的表情和目光。
“妳不说,我也查得出来。不过……”唐伯共似乎没将她的戒慎放在眼里,顿了一下,换了一种阴沉的表情口吻,重摆出威胁的态度说:“我随时会盯着妳,所以妳最好别玩甚么花样。但妳如果放聪明的话,我想,我们最好是不会再见面的好。妳懂我的意思吧?”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有机会再撞见的。”谢阿蛮很快地接口,咽一大口口水,顺道将差点冲口而出的“我才没那么衰”的冲动咽到肚子里。
“那最好。”唐伯夫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在谢阿蛮脸上流连不去。眼眸深邃得像是蓝钻、神秘、眩惑、冷淡,而且发着光;光中一缕缕难以言喻的虹彩,里面映耀着谢阿蛮倔强的丰采。
他蓦然收回目光,左右无意识地看,身体一百八十度的回转,像是准备离开。他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突地又想起甚么似的回过头来。他又走向谢阿蛮,挨近她,下意识地皱眉,又朝左右看看,突然问:“妳好像很讨厌我?”
从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一脸诡异的神态,谢阿蛮一颗心就忐忑不安,不知他在玩甚么把戏,却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
她一时没防备,愣了一下,瞬即脸红,被料中心思地难堪又不自在。
“我没有必要回答。”她抿抿嘴,不否认也不承认。
她讨厌他,是她自己的事,即使他知道了,她也没必要当着地的面承认她讨厌他。没的让他以为她很在乎他。
“是吗?”唐伯夫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冷不防的笑了,笑得阴阴的。
他大步走到路边,在摊子前停了一会,然后大步折回,丢给谢阿蛮一根烤香肠,扬扬眉说:“哪,妳的‘天霸王’--”
那个扬眉的动作,不知为何,让谢阿蛮突地打个冷颤,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又疑惑又不安地看着大口漫不在乎嚼着烤香肠的唐伯夫,重又在弥漫着肉香蒜臭的夜气中,闻到那令她窒息的恶心的古龙水味以及淡淡的玫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