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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识到我受了伤的手。吓!他弄伤了我的手,所以当一趟免费司机应我的酬。

我一点都不会领情。

推门进咖啡馆。我也没有把握杜介廷和章芷蕙会不会在里头。

我想和杜介廷再谈谈。只要他肯跟我谈,也许能挽回什么。

我要了一杯咖啡。有人跟在我之后进来。是舒马兹杨。

他走向吧台。

许多人认出他,引起了一阵小骚动。舒马兹杨在乐坛的浪头就算已淘过,余波仍然在荡漾。尤其当时,是他自己嘎然主动斩断一切,原因不明,就变了传说。

一杯咖啡我喝了半小时,没让我白等,第二个半小时,杜介廷拥着章芷蕙推门进来。

看见我,杜介廷楞了一下,走了过来。章芷蕙跟着过来,看仇人一样看着我。

“理儿……”杜介廷的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过意不去。

“你想怎么样?”章芷蕙目光发狠,不退让又理直气壮。

谈起恋爱,好似女人总是比较奋不顾身,比较张牙舞爪。

我看看杜介廷。什么都不必再谈了。

母亲大人在维也纳浪漫地邂逅我爹,我到底没有我母亲大人的运气。

剩下半杯的咖啡我没喝完。我不要了。

结果跟杜介廷一句话也没说到,我哑了口,推门出去。

舒马兹杨跟着出来,我也不吃惊。我想他有点闲。

我没有哭。伤心是有一点,难过也有许多,偏偏眼泪就是挤不出来。根据一些心理学的理论,如果我能嚎啕大哭,对身体或许比较好,对情绪也有帮助,或者闷在心口,抑郁成疾,也许会得内伤。

我没说过,我不太喜欢弗洛依德或容格心理分析那一套。日耳曼是个太实事求是的民族,不怎么讨人喜欢。

“喂——”舒马兹杨抓住我。他不是一个亲切的人,但连他也以为我大概迎风在掉泪。

“干嘛?”我皱眉。干干燥燥的眼眶和脸庞倒教他意外。

他示意我跟着他。上了车,我说:“你不去约会吗?时间不早了,下回去准备来不及。”

他点了根菸,吸了一口,看我一眼。“如果你想哭,我不会介意。”

这个人以为他是什么?神父?等我告解?

“是不是你还要慷慨的借出你的胸膛,让我俯在上头哭?”我讽刺。我不怕他了。没所求就不怕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

舒马兹杨一本正经,却教我恨了。

他全看到了。聪明的他以此类推,大概全部都了然。

“情绪渲泄出来会比较好。这里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