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朱大爷闷哼一声,一肚子乌烟瘴气。
“不过,朱大爷,您也知我们做生意照文契行事,朱大爷什么时候方便还这条款都无所谓,可照文契,这月利三分可要照算。”
“什么?!”朱大爷大吃一惊,猛站起来。
月息三分?!简直吃人!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莫怪我没提醒朱大爷。”
朱大爷与管家互望一眼,神态狼狈,灰头土脸的。
秦游方客气的行个礼,携江喜多离开。
出到大街,他再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瞧见朱大爷那表情没?真是痛快!”拉起江喜多的手。“喜多儿,你真是了不起!”
喜多儿?!
且这般牵拉她的手!
“少爷!”他二世莫要有断袖之癖才好。“我这是为‘赏’办事,值不得您称赞。”挣脱了手。
“抵卖身期一个月是吧?喜多儿一点都不肯吃亏。”
又是“喜多儿”,要她哭笑不得。
“少爷,您别叫我什么‘喜多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个姑娘呢!”
“怎么会呢!”秦游方俯近,试探的望望她,道:“有哪个姑娘能比得上你——”故意停顿一下,别有意味。“你的聪明机敏、足智多谋呢?”
“少爷过奖了——”
“别叫我什么少爷了。你出身文士之家,原与我相当,就叫我声‘秦大哥’。好了,我就直呼你‘喜多’。”
“这怎么行!我毕竟是下人,礼不可僭。”
好句“礼不可僭”!
她江喜多起码僭越了十条八条礼法,还大言不惭跟他说礼法!
他噙着笑,也不说话,只是斜眸睇着她。
若是他正眼瞧也便罢,他偏不,似乎存心的拿眼角瞅她,仿是有何意味,透着股暧昧。
瞧得江喜多透不过气。
“少爷,您跟我拉关系也无用,该抵消一个月就一个月。”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呃?”
秦游方愣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知他为了啥那么开心,竟笑得泪都溢出来,笑得全身都在震荡似。
从她“潜进”秦府以来,江喜多从未见过秦游方笑得如此开怀,孩童似的敞开心的笑颜。
那张俊颜,因为颊颚的牵动,展现出轻松的表情,别有般魅人的神气;双眸沾染了笑意,满得溢出来,一靠近便被淹没。
她呆了一下。
那一下全然不提防。
“哈哈!喜多,没想到你如此风趣、讨人喜爱!”他拍拍她,目光一瞅,瞅进她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