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困惑,或许是淡哀。他深知自己的问题,无心伤人反最深。可以的话,他不想伤害自己的病人…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麽要跟病癒的病人执手赏花。
他也不明白,明明赏花没有什麽感动的情绪,却让病癒的朱公子握着手,就有情绪。
所以他不回信。
或许,兰禀的情感非常淡,淡到观花无感的地步。但他比一般人要聪明、理智。
他深知这世间的礼法,才能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尽可能活的像个正常人。
要像个正常的姑娘出嫁服侍公婆、相夫教子,他做不来,害人害己。他的父母都知道他的问题所在,所以才容他改换装扮,当个男人。
朱公子…他不懂。爱慕他的人不是没有,男或女。但他都能去而不顾,心底无丝毫萦怀。只要一小段时间,这些曾经的病人就会忘记他,对面不相识。
只有这个人,朱少微。他甚至淡淡的说过,他要尽早独立,好能自己造个园子,让兰秉来赏花、住下,行医。
明明兰秉不能回应。
直到有一天,五年都已经过去,他的修业旅行结束,返家与父母相聚。
他接到少微的信。里头只写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