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概是不会穿衣服。
探头进去,亵裤和中衣倒是会穿了,只是穿得松垮。其他就没辄了。
这个侍疾…没想到要侍到带孩子的地步。
两害取其轻。比起跟姨娘和通房混战,带孩子总是比较省心的。
而且这个「孩子」还是聪明点儿,教过两次就能自己穿衣了,也不用把屎把尿。
甚至还能跟着她牙牙学语,只是腔调重得很。不过能够跟公婆请安,含糊不轻的
喊爹和娘,已经能够让公爹虎目含泪,让婆母抱着儿啊肉啊的哭个不停。
但她很闷,非常闷。
对自己的爹娘,二爷还是时时刻刻的保持十二万分的戒备状态。其他下人,根本
不要想靠近他三尺之内。他唯一能放松顺从的,只有这个以前最厌烦的少奶奶,
一没见到人就惴惴不安。
顾临叹气,只能叹气。
说到底,就是下人大都不识字,她偏偏就是识字的那一个。虽然他的问题总很奇
怪,问今年是什么年代啦,皇帝叫什么名字啦,还问过「我是谁」这种蠢到极点
的问题。
最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还问国号…知道是大燕朝,其震惊不信和失落,完完全
全就写在脸孔上,足足两天失魂落魄。
饶她聪明智慧,还是百思不解。
后来就不想费那些心思了。二爷死里逃生,谢家却焦头烂额。先是被御史恶狠狠
的弹劾了一番,公爹差点把官给丢了。然后娘家的祖父母和弟弟妹妹也不干了,
上门兴师问罪,又添一乱。
内忧外患,王姨娘又贪嘴吃螃蟹差点把孩子给吃没了,谢家真是精彩纷呈,热闹
滚滚。
好不容易打发了嚷着要她和离回家的娘家人,结果陈四郎又上门了,她不禁脸一
垮。
「…四郎,你跟着来添什么乱?」她在二门外的小花厅见这个名义上的表弟和实
打实的妹夫,觉得挺疲倦的。
别人都好打发,但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庶表弟,却和顾临有点像…属于那种
心眼太多,年纪轻轻就得吃天王补心丹那种。
「表姊,我哪敢来添乱?」四郎笑,「该送帐本儿了,我可不敢拖。」
顾临叹了口气,「不用看了。你不会讹我,真要讹我,我把帐本掰碎了也找不到
哪儿被讹。」
「哎,早知道表姊不看帐,我就多讹点给阿姝买胭脂。」四郎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