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是很喜欢这么折腾丫头,也不觉得该生活得太富贵。祖母就责备过她太小就读老庄,把性子读淡了。
其实能吃苦才好。女人嫁到哪家,有情无情都是苦,哪家哪户都没什么差别。
「甜白,别扇了。」她懒懒得开口,「没什么风,还白手酸。」
「我手不酸。」
这句话却让她差点跳起来,猛转身,二爷坐在床侧,手里还拿着蒲扇。
「二二二二爷。」顾临真被吓到。
「…你再不肯喊我璎哥儿了吗?」他一脸憔悴。定睛一看,才几天,他瘦了一圈。公爹这次不知道怎么罚他…
不知道该说什么,却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着她的女论语。「…璎哥儿,那不是你看的。」
二爷倒是笑了,「原来,女论语第一句是『兵者,诡道也。』」
顾临更尴尬。那本只有书皮是女论语,里面…「我自幼是祖母教养的。祖母认为后宅生活,女四书没半点用处,不如从兵法入手。」
「原来如此,」二爷恍然大悟,「果然很有道理。」
顾临没接话,结果又沉默下来。二爷无意识的抚着她的薄被。
「嗯,那天…是真心话。」他咳了两声,「你…御姐儿,你肯给我个机会吗?」
怎么还在纠结这个啊?窘死人。但她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把话说明白好了。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没有必要谈什么浅薄的喜欢或情爱。只要把礼法所该有的尽行,那就可以了。」
喜欢和情爱为什么是浅薄的?二爷紧紧皱眉,什么礼法尽行…他想了半天才懂了,「…你是说,你可以…嗯,跟我那个…生儿育女,却不会喜欢我更不会爱我?」
你个浪荡子!这种话说出来毫不害羞还真是纨裤本色啊!
但他的眼睛又很清澈很认真,反而让顾临不知所措。理顺一下自己的思绪,她缓声说,「璎哥儿,我是你的妻室,这妻室呢就是得贤良大度。你想啊,我得笑咪咪的帮你纳妾,好让你开枝散叶。若是有了什么喜欢啊上心啊,就不能这么和顺的帮你纳新人。因为会有妒啊,这太不好了,后宅不能平静,终归就是妻室不贤良…所以说…」
「等等!」二爷打断她,满眼不可思议,「你不能喜欢我就因为不能高兴的帮我纳妾?」
二爷其实是惊骇莫名,但顾临却觉得自己太离经叛道,不安的绞着手指,「璎哥儿…咱们这样客客气气不是很好?若、若我对你上心,又得强颜欢笑的帮你纳新人…我自问不是圣人,真的没有办法…情爱既短且暂,对我来说,这样真的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