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拘被她的话堵住了,「我不是重自己清白。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成。」丽刚俏皮的娇笑,「咱们成亲,算是成家了。家规可定了没有?还没定家规呢,很是该现在定一定了。」

「夫是天出头,当然是听我的。」无拘板起脸来。

「阴阳阴阳,阴在前,阳在后,当然是听我的啰。」丽刚狡黠的眨眨眼。

「当举案齐眉。」无拘搬出东汉孟光送饭食给丈夫梁鸿时,总是将木盘高举,与眉平齐的故事。

「然而画眉张敞。」丽刚用汉人张敞为妻子画眉,整个长安城内都知道他为妻子画眉画得妩媚动人的故事顶回去。

说一句顶一句,无拘没了办法,「妹子,妳不听我的?」

「大哥,是你对不起我的。你都不让我……」丽刚委屈的扁扁小嘴。

无拘啼笑皆非,「我哪里对不起妳来着?」

「……你先看光了人家,又、又……又还没成亲就把人家……女子贞节重于一切,若让我爹爹知道,别说成亲了,他会先逼我上吊的。攸关性命,怎么说对得起我?」

被她再一堵,他明明知道不是这样,急切却想不出话来。

丽刚看他被自己难住了,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和二姊白马非马的切磋过,这样灵透心思,哪是这个聪明却刚硬的大哥及得上的?

「我是犯了国法,」丽刚很爽快的承担了下来,「没错,我就是侠盗神隐。但是我可犯家规么?家规都没定呢,当然说不上犯下犯。既然下犯家规,大哥你又没写休书给我,自然没有该听你的道理。若说犯国法,大哥,你跟我都是通缉在案的,你怎么下投案去?事情都有轻重缓急,是么?」

被她这样一混,无拘笑了起来。句句都是瞎说,偏偏都强诃夺理。「照妳说呢?放妳去?」

丽刚咯咯一笑,「这样你怎肯?木头大哥……抓我的事情先放一边,咱们谈谈案情,交换交换情报。你那票手下呆是呆,办案都算动谨的。说不定探问出什么我不知道的,我也把我知道的跟你说说。」

他考虑了一会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在峨嵋住着呢。」丽刚眨眨眼睛,「禅房很清静,我想我们可以秉烛夜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