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大哥清了清喉咙,望了望满身霸气西装笔挺的健新,又望了望心爱的小妹。他和焕真整整差了二十五岁,当年老屋窄小,孩子又多,小妹贴心,不肯回老家占房间,默默的在外租屋自立,他一直很愧疚。
她的婚事,当哥哥的,一定要分外谨慎才行,“这位先生……”
健新赶紧递上名片。他打量了这个男人,转头跟焕真说:“你跟这个人订婚?虽然我说过,你的婚事我不干涉,但是我以为你要跟建革结婚。”
“哥,我已经跟郝建革分手了。”焕真对这个亦兄亦父的哥哥很恭谨,“没有告诉你实在对不起。”其实事先我也不知道呀,“不过我和健新很和得来,我们……我们是准备结婚的。”她已经脸红过腮了。
“你跟建革分手?”大嫂送上切好的水梨,“前天建革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说?”
“建革来过?”焕真愕然。
“嗯。”大哥威严的应了一声,“这些水梨正他送的。”
想到梨心蠕动的小白虫,爱吃水果的焕真迟疑了一下,决定喝茶就好,“哥,我不知道他来干嘛,是他主动跟我分手的。”
“焕真。”大哥更严肃的跟她说:“一个女孩子贵在从一而终。你和建革交往四年,彼此家长都见过了。这个孩子虽然有点优柔寡断,但是安稳度日,比什么都好。就算是他主动分手,既然他什么都不说,可见已经有了悔意。何妨给他个机会?再怎么说都不应该一时意气,跟个交往不到两个月的人订婚。终身大事怎可如此草率?”
“大哥,交往长短无法跟幸福与否成正比的。”健新听说那些水梨是建革送的,连碰都不想碰。
“颜先生,你我非亲非故,兄弟相称,似乎不适宜。”大哥板着脸孔。他当训导上任久了,不喜欢人家反驳。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您比我年长,称您一声大哥,似无不当。”健新不想让这个糟老头破坏他的姻缘,“听说您与大嫂是相亲结婚?”
连这都对这小子说了?焕真真的很喜欢这小子。“嗯。”
“听焕真说,贤伉俪结缡二十多年,感情深厚。您跟大嫂未曾交往,却有令人羡慕的美满家庭。也有人相恋八九年,结婚不到一载就仳离。相较之下,交往长短实在跟幸福与否没有关系,您说是吗?”大嫂听到健新这么讲,不禁笑了笑。
“颜先生,好利的口啊。”大哥皮笑肉不笑的,“我和惠子是运气好。怎么,你认为你们运气也这好?你们认识未深,我和惠子小时候可是邻居。”
“就是认识未深,所以婚后才能慢慢发掘呀。恋爱的时候把一切甜蜜都享尽了,等到结婚时,两个人的爱情已经消失无踪。”
他一搂焕真,满怀自信,“我和焕真才开始恋爱呢。两个身心成熟的大人结婚,婚后继续甜蜜的恋爱起码还可以恋爱个十年八年,等激情过去,我们也成了温馨的亲情,又可以白头偕老了,不是很好?比起把恋爱滋味尝尽的青涩恋人,我们可是更有希望美满的一对。”
大哥双眉一敛,凶恶的像黑社会老大,“你的意思是……有希望却不保证一定美满?”
“世事无常,”健新泰然自若,不管焕真拚命拉他的袖子,“我会尽全力让焕真幸福。但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