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人前问这种事会给你带来困扰,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分场合。”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可还是耐着性子在跟她好好解释,“而且我不相信他的话,我只相信你的话。”
他下一句话有点恳求的意味:“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这真是太糟糕了,尤佳妍心想,他无底线的纵容和退让会让她轻视自己一直不信任的婚姻的坏处,好像如果对象是他的话,这件事就变成了收养一只小猫小狗这样更加不对等的、宠物化的关系。
她原本叫他过来是想谈一谈婚前协议的,设定截止时间是想看看他的态度,毕竟方家二公子醉心工作已经远近闻名。
她为枕边人设定了一个又一个预设,诱导他踩上地雷,可又无比期待他能精准地避开所有的扣分项坚定不宜地跑到她面前,为她献上一场完美的礼花。
他淋湿全身千里迢迢赶赴一场约定,狼狈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回想起了宋词,让人乖乖听话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会让她觉得天平倒向她的同时绳索也一直在她手心。
她甚至觉得惹恼了他也是一件趣味横生的事。
在谈论婚前合约事宜前,突发这样一件“不忠”事件似乎比两人心平气和讨论更有说服力,也更有检测的意义。
尤佳妍的沉默好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直直地插入方淮序的心脏,每一秒的无言都像是凌迟,他的肩膀都开始颤抖,可是她看不到。
她还闭着眼,甚至二度顺着他的臂膀摸到他的胸膛,岔开话题问:“你怎么锻炼得这么猛?之前胸肌放松的时候没有这么……”
她话没说完,手又被他按回了沙发上,气急败坏的。
尤佳妍不以为意,像是打不倒的倔小孩一样又换了角度去勾他的皮带:“我想看看你的脐钉。”
方淮序第三次拂开了她的手,像是抱着贞洁牌坊的女人,而她好像是什么浪荡风流客,在这件事上被他防备得死死的,毫无商量余地。
事不过三。
尤佳妍的神情立刻变了,她睁开眼看也不看他就往旁边摸自己的手机,解锁后就开始拨号。
一只手横过来挡住她的手机,方淮序气息不稳地问:“你打给谁?”
尤佳妍“啪”的一声打在他的手臂上,如法炮制推开他的手,冷然道:“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别人。”
手机猛地被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