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你要是没提着药, 你就别回来了!”
“那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吃药啊?”叶蕾还要追过去打电话跟叶母接着吵,“生男生女不都看男人吗?怎么他脱得干干净净, 我要为这点事喝这种不清不楚的药方子?”
“什么不清不楚的,妈还能害你吗?我打听好久了,这位张医生是真的有本事的,你那二舅家的媳妇就是喝了两个月,第一胎就是男娃。”
“那说不定她不喝药也生的男孩呢?”叶蕾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说:“而且你说你打听过了,你打听来打听去,问的都是生男孩的几率到底有多大,有多少女人来喝了药生了男孩;你怎么不问这药方子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有激素,医生是什么学历什么来头,你说你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连不良反应都不清楚的药就敢让我喝?”
“我看你说的对我好,不是对我这个人好,是对我的肚子好吧。”
叶母一下子被说火了,那厢叭叭地狂按喇叭,尖叫道:“你说的什么话!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你以为你老公你婆婆嘴上不说心里不想吗?你问问谁不喜欢孙子?孙女是凑个好字,孙子是根基,妈妈怕你吃闷亏!”
叶蕾冷笑:“他敢,老娘先把他阉了。”
“你不用跟我在这里说这种气话。”叶母想着人都在这里了,今天一定要看了再回去,稍稍放缓了语气说道,“而且那药有什么副作用啊,都是些对女人好的滋补药,调理气血的,你听妈妈的,不会有错。”
叶蕾“啪”地挂了电话。
尤佳妍也全副武装地带着口罩,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化妆成了病恹恹的模样,她看了眼时间,又把手机揣回大衣内层口袋调整了下位置,她敞开着外套,只用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摄像头偏出一个头,刚好能仰拍到半个身子,就这样跟着叶蕾进了诊室。
说是诊室,其实是自家平房隔出来的一间屋子,旁边的“药房”里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一位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头坐在红橡诊桌前正一口一口喝着菊花茶,见人进来眼睛也不抬,嘴巴还贴在杯口说了句:“关门,坐。”
叶蕾坐在前,尤佳妍在后。
“叶蕾是吧。”张医生刷了刷手机确认了一下聊天记录,“你二舅跟我是老乡,我们以前还一起吃过饭。”
“是的,张医生好记性!”
张医生用那肿眼泡的眼睛眯着看了眼躲在身后低头不语的尤佳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