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应该把握难得机会,不能随意任性喊累,但这么硬撑下来的结果,有一天她终于病倒了,尽管她知道拍戏时间很吃紧,但还是忍不住请了一整天的病假,躲在旅馆房间里,躺在床上休息。

她一直抱着手机不放,却不敢打给邵远澜,因为她知道,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一定会哭个不停。

可是她真的好想念邵远澜啊……看着安静的手机,贺盈盈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怕被其他人发现,委屈极了。

她甚至想这么辛苦,真的值得吗?

就在这时,滴满了眼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看来电显示,马上接起了电话。

「盈盈,想我吗?」

果然,—如她之前所预料的,—听到邵远澜的声音,她就开始抽抽噎噎起来,很快泣不成声,仿佛想把压抑已久的委屈、身体不适与难过全一古脑发泄出来。

「远澜……我好难过……我病了……吃不下东西、好想吐……可是剧组一直在赶戏,我连今天请假休息一天都好有罪恶感,万一拖累了他们怎么办?」

讲着讲着,贺盈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草莓?吃不了苦?」

只听得电话那头的邵远澜深深叹了口气,安慰她几句之后,问道:「那要不要干脆回来,专职做我的小妻子就好,别再那么辛苦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贺盈盈却很干脆地一口回绝:「我不要。」

邵远澜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你不是觉得很累很辛苦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不然很容易变成黄脸婆,甚至变成怨妇的。」

她的母亲封心雅当年便是因为完全没有工作,专职在家带孩子,无法适应黑道生活却又没有其他生活重心,只能不断忍耐、忍受摩擦,最后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走上离婚一途。

看着自己母亲如此,贺盈盈从小便认为,不管怎么样,即使是婚后,女人都要有自己的事业或是志趣,在家庭与子女之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重心,才能转移注意力与压力,避免悲剧的发生。

「在家当专职妻子,其实才是最容易失业的职业。」

邵远澜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许她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