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对两个丫头说:“花草还是栽种在土地里活得长久,花盆那小小的地方,怎能让它轻松自在呢?”
然后,云青萝主仆三人轻车简从地回了娘家。
何向南从头到尾都没有再露面。
云青萝有点失落,心下又对自己的隐约期盼不以为然,这样也好,断得干净,彼此再无关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自古道:“男人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云青萝在心底狠狠嘲笑两声,凭什么?凭什么让她重前夫?这样的前夫又让她拿什么来“重”?
他既然断得彻底,她自然也从此把他从她的生命中完全抹去。
今日天气晴朗,日头当空,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路变得格外泥泞难走。
云家原本在京城也有宅院,但是自从云家老爷辞官归隐,便卖了京中的豪宅,搬到京城东郊的别院。这一路不算近,从京城何宅出了东阳门,路过青溪桥,穿过东府城,才能
到达云家别院所在的东冶亭附近。
从出了东阳门,枝儿便犹如摆脱了束缚,开始愤怒地抱怨何家忘恩负义,当年云家如果不是为了保住何家的满门性命,又怎么会被无辜牵累,又怎会衰落下来?
“姑爷,不不,是那何二公子居然连最后一面也不见,连相送一下都不送,实在是太无情,太没担当,就会藏起来当缩头乌龟,呸!”
云青萝淡淡瞥了她一眼。
叶儿推了推枝儿,斥道:“休要胡说!哪有下人说主人浑话的?”
枝儿哼了一声,又说:“他哪里有主人的样子?小姐自嫁入何家,在他身上贴补了多少?他在外交际应酬,花费那么大,何家困窘拿不出那许多钱,还不是小姐自掏腰包?如
今呢?他攀上了金阳长公主,就把咱们小姐一脚蹬开,什么东西嘛!”
金阳长公主,乃当今少年皇帝的同母姊姊,年过二十而未嫁,自称是未寻得如意郎君,看来现在她是看上了何向南,公主不甘与人共夫,更不会做妾,那只有把何向南的正妻
解决掉,所以云青萝就成了炮灰。
少年皇帝不喜再与何家人有任何关系,但是金阳长公主要死要活非要嫁何向南,据说闹得沸沸扬扬,很是热闹。
叶儿担心地看著表情平淡的小姐,低声说:“如今看来,何二公子本非良人,如今和离了也就算了,奴婢担心小姐回娘家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枝儿听了,也顿时没了声音。
云青萝笑道:“就你想得多,日子总是人过的,哪里有那么多难过。”
叶儿应道:“奴婢知道小姐素来坚强,但如今不同以往,虽然说是和离,但毕竟……”
虽然事实上她还是清白女儿身,可是在世人眼中,她毕竟已经是失婚女子,没了清白可言,不再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娘家又怎是长久栖身之地?
更何况,云青萝的生母在她五岁那年就已病逝,父亲将他原来的侧室江氏扶正,江氏是个表面温柔实则尖刻的人,如果不是云青萝还有个同母嫡出的哥哥为她撑腰,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