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八年来每天都努力锻链自己,就是等哪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只不过再见到南敬霆时,当年被他恐吓胁迫的阴影还是如影随形;但是现在,她必须对他说,也对自己说——
「我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乐乐了!」不是任你欺负捉弄的乐乐了!
「喝、喝——」她连续进击,竹刀在半空中挥舞成影,这次,南敬霆都以练得扎实的基本防卫法,顺利避开了。
「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仍怕我。」两人近身时,隔著面罩,他对她低道。
「我才没在怕你!」
她语落,没有看见面罩後的南敬霆唇畔扬起既释然又满足、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温朗笑意。
「乐乐,我好高兴。」
「无聊!」南敬霆这个神经病,她不怕他了,那他拿什么来威胁她?居然还说他高兴?「请你专心,不然就会输得很难看——啊!」
她的风凉,被一记敲在她正面的轻击打掉。
这家伙居然打得到她?!该死,她不能再分心了。
「痛吗?」听见她的低呼,虽然知道她应该不痛,南敬霆仍是俊眉微拢,想上前探视,但她接下来又猛又烈的攻势,全数针对他身体有效打击的要害点,让他上前不得,只能选择应战。
之後,就算她的攻势再猛烈、再强势,他都只是以竹刀化解或避开她的攻击,没有再试图打击她的要害而得分。这场决斗,成了一攻一守的攻防战。
乐乐稍微低喘著,双手握刀指著他,心中暗自惊疑。
他不攻击,却也让她得不了分,即便他当年才练习了几次,就以令她咋舌的速度从段外生晋级到二段,但以她六段的程度,为什么攻击不了只有二段程度的他?这是怎么回事?
「注意!」
当她听见南敬霆的警告时,她的右手腕遭到相当轻微的打击,被他拿下第二次得分,她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刀?!
「我已经领先了。」
她不服气地瞪眼。「我会把分数追回来!」
接下来战况陷入胶著,复制了方才攻防战的情况,她攻击,他防守,而她也没有机会拿下任何分数。但时间一久,体力上乐乐明显趋於劣势。
她双手拄著竹刀,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气,闷声质问:「你……为什么只守不攻?」而且居然守得一点空隙都没有?
「我不想让你受伤。」相较於乐乐频频喘息的模样,南敬霆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一点也不像参与这场决斗的当事者。
「你保留实力?」
「只要领先你,就够了。」
「什么意思?」她总算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他摘下面罩,深邃漆黑的眸子紧盯著她。「停止吧,再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结果都会是我赢。」因为,他要定了她。
「你凭什么说我赢不了你?」
「乐乐,到此为止了。」身为裁判的欧阳父也附和道。从双方的对战中,他已经看出明显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