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是钟大人自己要救你的,你才十岁,没有选择。”

“可大家都恨我。”

“只有钟家人恨你,我们不恨你。你做了这么多好事,街坊正商量著给你立个牌坊呢!”

“立牌坊?”童水叶抬首惊问。

“是啊,提报巡抚大人应该会有机会。”章兰希也觉得水叶实至名归,身为她的好友,她一样有面子。

“千万不要!这是谁的主意?分明是要折煞我。求求你了兰希,我不要什么牌坊,我只求内心的平静,牌坊一立,我所有的付出都将付诸流水,变得毫无意义。”

有谁能体谅她的苦心?有谁能真正懂她?

天啊!她只想安安静静,默默地奉献自己的力量,她不想藉此沽名钓誉。

***

“你说什么,城里的耆老要替童水叶争取立牌坊?”

得此消息的钟彻大怒,一个沽名钓誉的人,伪善的收养了几个可怜贫童,就要人家为她立牌坊、对她歌功颂德,实在是太可笑了。

“是啊,刚刚在水叶轩听大伙儿正讨论起这件事。”吴友凡成了嗜食涮羊肉的老饕。

“是哪个混蛋的主意?”简直是没有脑袋的废物!

“好像是大伙儿共同的想法,也不知一开始是谁先提出的意见,我看大概没有人会反对。”

“谁说没有人会反对?我就不赞成。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太荒谬了!童水叶有什么值得表彰的气节来著?除了假装自己很有同情心之外,她凭什么得到牌坊的肯定?友凡,替我安排时间见巡抚大人。”他绝不让童水叶称心如意。

“阿彻,你真要阻止这件事?”吴友凡生怕他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我若是让童水叶的牌坊立在苏州城,我就不姓钟。”钟彻咬牙切齿地立下重誓。

“阿彻,没有必要这样做,水叶姑娘是个好人,好人做了好事理应受到肯定。”

“别再劝我!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大声咆哮。

吴友凡感到很无奈,“听说她病了。”

“是吗?那也是她活该。”钟彻狠心地道。

“阿彻,得饶人处且饶人。”

吴友凡深知钟彻的脾气,也不敢劝得太卖力,生怕反而弄巧成拙。

就在此时,殷书莲的声音远远响起:“表哥、表哥,你回来好几天了,还不曾带我出去玩呢。”

钟彻转身看向她。“表哥不知道你喜欢上哪儿玩?”

殷书莲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妹妹,如果钟艾没死,和书莲如今青春活力的模样想必差不多吧!

“是不是因为银花姨的身体微恙,所以表哥才这么忙?”殷书莲不笨,懂得如何将心上人最最在意的话题轻轻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