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叫她出来,你可以当面问她。“

“春华,别急,你现在问彩袖,她同意了也没有用,万一最后思浚反对,不是要让女儿白高兴一场?”

“思浚现在在哪里?我去问问他,看他是不是连我这个舅妈说的话也准备置之不理了。”

“你不要插手管这件事好不好?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思浚若中意彩袖,他会不跟我们提吗?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看不透吗?他不喜欢彩袖,也不喜欢你。” 曹弼狠下心说实话,以前他总是乡愿地顾全大局,经过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之后,他决定做些调整。

“你说啥?他不喜欢我?”陈春华轻哼了声。

“看看你养出了什么样忘恩负义的外甥,早跟你说了,他和忆荷一样。”

曹弼也不反驳,他很清楚妻子的个性,标准的有理说不清。

“忆荷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你就别骂她了。”

“她活该!没本事还敢学人家离家出走。” 陈春华双臂交握于前,精明的嚷着。“忆荷求助于我们时,你为什么把她赶走?”

“赶她走也是为了她好,受了点委屈就往娘家跑成何体统?”

“那也得等我回家才作决定啊!”

“时间紧迫,我没想那么多嘛!况且留她住下来;万一韦元帅不来接她回去,岂不害忆荷弄巧成拙,真被韦元帅休离回家靠咱们养?” 陈春华巧辩道。

曹弼招摇头,“其实你真正怕的,是忆荷回家里住会白吃白喝,对不对?”

陈春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有被看穿的不自在,“没错!她已到了独立的年纪,本来就不该靠娘家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不在乎多一双筷子。”曹弼开始受不了妻子的私心了,从前他隐忍着,如今,她愈说愈离谱。也或许是他醒悟了,不想姑息下去。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陈春华一副想太吵一架的模样。

“我什么心、什么胆都没有吃,这个家我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由现在起,我做的决定、我说的话才算数,明白吗?”他宣示。

陈春华几要晕了过去,她觉得眼前一片黑,她快要认不得听了她二十年话的丈夫了。

“你不怕我离开你、离开这个家?”

曹弼叹了声,“要走、要留随便你,我不会拦你,也不会劝你。”

“反了,反了!”陈春华完全不能接受此一待遇。

“娘,您怎么了?”曹彩袖听到声音从房里出来。

“你爹他想赶我走。”陈春华指着曹弼吼道。

“爹,您怎能赶娘走呢?”

曹弼又叹了一声,“走不走由她自己决定,我倦了,也累了,不想再为这种事烦心了。我要出去找忆荷,这个家里只有她真正尊敬我。”

曹弼走后,曹彩袖扶着快站不住脚的陈春华。

“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爹已经不受我控制了,他说他是这个家的主人,我必须听命于他。” 陈春华希望自己现在所经历的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了,她在曹弼心目中仍享有得天独厚的地位。

“爹不像说这种话的人,娘是不是误解了爹的意思?”

“误解什么!我字字句句听得一清二楚。真气死我了,你爹算准了我离开了这个家将一无所有,所以他才那样说的。陈春华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