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吃我们窑里的东西。”分享完两座窑焢出来的食物,柯以晴也想招待大家,想看自己努力的成果。
“没熟。”有人把啃一口的蕃薯呸掉。
“只有鸡皮熟,肉是半生的。”有人无奈的丢掉一只鸡腿。
“玉米没包好,上跑进去了。”
“茭白笋烤干掉了。”
他们这一窑竟然没有一样食物能入口。
“啊,对不起,刚才应该听你的。”柯以晴有些惭愧。方才左聿认为可以再多焖些时间,但她却已迫不及待想开窑了。
“无所谓,反正大家都吃饱了。”没人有指责她的意思。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知道诀窍了,不过跟左哥同组还能失败落后的你是头一人。”有人没恶意的揶揄道。
柯以晴只能傻笑的回应,看着地上开窑后的遗迹,想起方才跟左聿堆窑的乐趣辛苦,她唇角微微扬起。
只可惜,不可能再有下次同乐的机会了。
那一个下午她尝试从未尝试的许多事,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跟陌生人笑闹成一团。
没人在意她的身份,他们学左聿把她当学妹叫唤,虽然是外校生,但她却觉得大家相处亲切自然,没有任何压力顾虑。
她不知道为什么交情不深的左聿会想为她安排欢送会,不管他是一时兴起或刻意安排,她其实很感谢他在她乏味的生活中注入一滴特殊的调剂。
她怀念那个只有黑与白的简单时光。
她跷掉一下午的课,然后在放学时间准时坐上司机的车,她的出轨意外没有被父亲知晓,她心里竟然有点得意,却也有些怅然,因为她跟左聿从此将分道扬镳,也许不再有机会见面。
柯以晴前往美国念书,一待三年,她第一次在暑假返台,因为父亲的要求。
原以为离开台湾换个环境她能不当名人过得平静些,没想到同学中有几个台湾企业家的第二代,她的身份轻易被揭露,一堆公子哥对她展开追求,因为她不仅拥有显赫的身世,更有亮丽出众的外表,她对想跟她的身份交往的人没兴趣甚至反感,她的生活愈来愈乏味空洞。
暑假回国以为可以好好放松紧绷的心情,没想到父亲却安排她参加一连串的宴会派对,名义上要她打入政商社交圈为将来接管集团职务做准备,实质上却是在为她物色对象。
每个人一见到她,总要先自我介绍一长串的头衔,热络的跟她谈金融经济,关心询问盛天金控的种种,每个条件优异的男人却让她感觉索然无味。
她对艳丽浮华的派对厌恶,对勉强自己不断应对虚有外表的人感到疲惫,她好想逃离。